但那四个丫头办事的能力真不是盖的,很快便查清了内院的流言,真如香果所言那般。
她低头沉思片刻,有些犹豫不决,林老夫人见了目光微微一冷,脸上便显出不大喜欢来,说话的语气生硬了许多:“怎地,我问你都不能回答?在这府里,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
“媳妇不敢,只是此事实在是”她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又道:“罢了,终归这事还是要与母亲说一声才好。”
“哦?!你到是先说说看,让你如此难为的究竟是何事。”林老夫人越发不依不饶,非要苏小芸讲出来不可。
“母亲,媳妇儿还多亏了语儿的提醒,这才知道府里今日不知为何,突然传出守王妃滑胎之事,我”
她还不曾说完,林老夫人已经怒道:“什么?还有这种事?皇亲国戚后宅里的事,怎可随意议论?”
林老夫人除了耳根子软与偏心眼之外,其她时候,她还是算个合格的长辈。
她气得拿起拐杖很很的敲打地面:“一个个真是活得不耐
烦了,这种事也能随便议论的?后宅之中多有手段,王府之中的水可深着呢,没有那三两三,就莫要上梁山,充什么英雄好汉?!”
“这个媳妇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是从大厨房里最先传出来的,那些送菜上门的有听说,便当稀罕事说给厨娘们听了,虽说已经处置了那几个带头传出来的,只是担心这事被有心人利用,于我林府不利,更何况,大姑娘待嫁,又是要嫁入守王府,媳妇认为,此间万不可生出什么幺蛾子。”
苏小芸当着林诗韵的面左一句是为她着想,右一句是怕林府吃暗亏。
林诗韵又气又恼,本想顶两句,只是回头对上林诗语那又炯炯有神的大凤眼,心中莫名的气短了。
林老夫人与苏小芸商议着如何抹平这事,而林诗语悄悄走到林诗韵身边,小声地嘀咕着:“大姐姐,你怎么看这事儿?”
“啊?什么事?”林诗韵正走神,被她突然开口一吓,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一丝慌意。
“还能是什么事,哦,大姐姐,你不会没听说吧,府里都传开了。”林诗语故做惊讶的看着她,刚刚林诗韵眼里闪过的一丝惊慌可没有逃过她的法眼。
“哦,哦,这事儿我不大清楚,下午我都在祖母这儿,好妹妹,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何事?”林诗韵伸手轻轻摇着林诗语的胳膊,却是抬她摇得起了声鸡皮疙瘩。
林诗语心生狐疑,只是面上不显,笑道:“我也不过是在银楼里听人说的,说是守王妃不小心滑胎了,不知是何人下的手,守王是个洁身自家的人,以前除了守王妃也不过是有几个侍妾,现在只不过是多添了一个央金公主,按理儿,庆该不会遭人暗手?难道守王妃是为了争宠?”
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林诗韵已经很镇定了,完全看不出她先前也会惊
慌,只听她温和地答道:“谁知道呢,唉,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出世就已经重归地府了,到底福薄,承受不起这等泼天的富贵。”
林诗语心中对她十分鄙视,只是对于林诗韵多留了个心眼。
她可以肯定,先前自己定不是眼花,而林诗韵明显在她说完话后,呼吸匀称,放缓了许多。
而那边,苏小芸很是疑惑,说:“府内的规矩一向很严,从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如此做,也不知是借了何人的势,明知兹事体大,还敢到处宣扬。”
林老夫人也是听她说这事才知事情经过,说道:“你一直在忙着两个丫头的婚事,又是家务事缠身,哪里有那般多的精力管,出了这些纰漏也属正常。”
林诗韵低头听着这话时,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她只觉得这府里的长辈,除了自己的亲娘,全都跟她做对,待她有朝一日登上高位,一定要叫这些得罪了自己的人不得好死,最好是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随即抬起头来,一脸羞愧地说道:“都怪女儿不好,害得二娘忙得脚不沾地,这才出了此纰漏,万幸事情还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林诗语冷冷一笑,林诗韵这般做态真是叫她做呕,可别让她抓到什么把柄。
思及此,她伸出小肥爪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想着有机会定要坑林诗韵一把,别以为她傻,没瞧出林诗韵刚才的眼神,自家祖母一说不怪她娘亲,林诗韵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林老夫人点点头,对于林诗韵的态度很满意,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只管待嫁好了,左右头面之类的你娘亲也给你置好了,如今只剩下打家具这些陪家之物,自有你二娘操心,做了人家的媳妇可不如在家中自在,有空多去陪陪你娘,唉,她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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