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欲言,苏小芸广袖一甩,在她的面前当了一下,继续坐在椅上冷笑:“三弟妹,这话不能这么说,我家闺女不过是怕李大夫人着急的紧罢了,再说了,她大娘病了固然是大事,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诊治么?”
李玉莲躺在床上目光微闪,满脸哀容的对石氏说:“三弟妹,劳你费心了,你也瞧见了,我如今是何光景,只怕说出去都没人信,想我李氏以往是何等风光。”
石氏眼眸一转,对林老夫人说道:“母亲,要媳妇瞧着,大嫂子的这病是心病呢,只怕还是得要心药医。”
真不愧是一双好姐妹,林诗语冷眼旁观,估摸着李玉莲大抵是许了什么好处给石氏,她悄悄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耳朵,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香菜神情一凝,暗中转了转眼珠子,见大家伙都把注意力放在李玉莲身上,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几人打嘴皮子仗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老夫人瞧见了全当没瞧见,苏小芸干脆低着头在那里仔细端详自己修剪整天齐的指甲。
反正这管家的权她是不担心跑掉,除非李玉莲能连生两个带把的。
而钱氏更是只顾着给老夫人沏热茶,更是不拿眼儿瞄她这边。
石氏顿时落了个没脸,这一屋子人各行其事,偏没有一人回应她,好似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一时红都快憋红了。
林诗韵生怕因为此事而与石氏生了间隙,忙道:“多谢三婶操劳,大夫也是这般说的。”
她的这话算是坐实了石氏的提议。
只是林老夫人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却是不接她们这一茬,反而说道:“即然是心病,便要能做到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们几个,没事儿就在家里多绣绣花,习习武啥的,别一天到晚整些有的没的,我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指不定你们还没咋地,我就去地下见先祖了。”
她的这话说得有些重,显然是对石氏的手段有些厌烦了。
一屋子的晚辈都噤若寒蝉,不敢接下这一茬。
石氏更是不敢再提这个,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吃茶。
一时,屋内静悄悄的。
正在这时,一个温婉端庄的身影走进来,又见她笑道:“哟,这是怎么啦?我一来,大家就不吱声了,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林老夫人扬起一丝勉强的笑意答道:“李大夫人,多日不见了,快些请坐。”
好这般说时,自有小丫头看座了。
李大夫人先是给林老夫人请了安,又与各位见了礼,再受了屋里晚辈们的礼,这才摆摆手,说道:“老夫人客气了,我这不是听说小姑子病了,丢下家里一大摊子事,急巴巴的跑了过来,就怕来得晚了,误了事儿,来之前我也怕惊动了家中的老夫人等人,只是
悄悄的先过来瞧着。”
说到这儿,她又行至床前瞧了瞧李玉莲,心中猛的一惊,与前些日子相比,李玉莲的精、气、神却是降了不少,面色腊黄,瘦骨嶙峋,最吓人的是原本漂亮的桃花眼早已内陷,看不出半点美姿,只是整个人也因此多了一份柔弱之势。
公孙氏心中升起一股同情,往日李玉莲在家中娇宠惯了,事事要强,如今做了人家的媳妇事事不顺意便有些想不开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左右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李玉莲有气无力的抬起眼,伸出枯枝一样的手紧紧的抓住公孙氏的衣袖,可着劲儿的淌泪。
“小姑子,你有什么委屈只管道来,我李家的人可不能由人白欺负了去。”
林老夫人见公孙氏如此说,心知不能由着她乱来,忙道:“不过是心气儿小了点,大夫说了她身子骨不好,莫要多思,这孩子啊,就是操心重。”
说到这儿,她又向林诗韵招招手,示意她到了自己的跟前,方才拿起她的小手说道:“你呀,莫要多心,你的嫁妆有我看着呢,你二娘便是借她一万个胆,也是不敢黑了你的嫁妆。”
公孙氏心中打了个圈,说道:“这事儿不是应该让我小姑子亲自来主持么?”
苏小芸在一旁冷笑道:“我到是情愿不沾这事,只是大姑娘到底喊我一声二娘,而姐姐又重病在床,莫不是叫我把这事推给母亲不成?再说了,这给大姑娘办嫁妆的事,可是让姐姐亲自掌了眼的,我也不过是跑跑腿,动动嘴皮子。”
公孙氏暗思,李玉莲是什么鸟性子她会不知,只是她今儿是代表着李家的人来瞧李玉莲,自是要把这事问个清楚明白。
“嫂嫂快莫要怪芸妹妹了,一直都是她在帮着我,只能怪我自个儿福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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