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高高兴兴而又小心的把铜板子放到荷包里,这才仰起小脸笑答:“嘻嘻,我就知道这事儿对各位姐姐们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我这不,欢欢喜喜的来讨赏了嘛。”
香菜啐了她一口,假装生气,骂道:“小蹄子,越发了得了,还不快快说来,让我痛快痛快。”
那小丫头得了赏也不再卖关子,横竖她也不嫌这铜板子少,只是能想着能在这几个姐姐面前露个脸,混个脸熟,说不得以后有机会拔到这院子的内院来,一月也能多拿些铜板子,好过在前头做粗使丫头。
因此,她不再拖着,忙答道:“是繁锦院的大夫人病了,听说,早晨就未进食,又因老夫人发话,姑娘们不需日日去给大夫人请安,再加上大姑娘昨儿与大夫人聊天聊得晚了点,锦儿她们睡得晚,因此,早上大家都没发现。”
“这么说,锦儿她们却是偷懒咯?”原本一直闭着眼的林诗语却是突然开口了。
小丫头一听,到是不敢再乱说话了,给林诗语请了安,方才答道:“八成是这样,不然,大夫人病了她们应该早就知道了。”
林诗语懒懒地趴在那里,屋前的银杏树叶正沙沙做响,原本燥热的夏风经过这清凉的院子,再扫到人的身上,却是叫人舒服到了骨子里。
淡淡的花香混着泥土的气息,怎是叫人无端的想猛吸一口,再吐出一口浊气。
原本刚劲的阳光穿过银杏树叶,再落到林诗语的脸上、身上,却变成温柔而又多情的星星点点。
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嘴角微翘,慵懒而又带着灵动的笑意很是动人心。
“啊,病了?那我可得去瞧瞧才行,到底是咱的大娘呢!”
只是这语气里却是听不出半丝的尊敬,更多的是嘲讽。
她刚刚又小睡了一会儿,只
是再次睡醒后,再也记不起前世的诸多事了。
林诗语只知道她恨李玉莲、林诗韵还有那黑心烂肺的李鸿喻。
至此,她的前世就像是被人为的抹去了一般,她是再也记不起一星半点。
尽管如此,她并没有忐忑不安,相反,她的心平静如水,不起一点点涟漪。
她刚行至院门口,便遇到了林诗音与林诗画两人,一个面带笑意,一个依然娇柔怯弱。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由得都笑了起来,两人来时都在琢磨着这李玉莲一惯都把自己隐于后院了,这次的病怕是没那般单纯,又或者未必不是她要出手有大动作了。
林诗语上前两步,一脸忧容的说道:“听闻大娘病倒了,我正想要去看看,不如我们一道结伴吧。”
林诗音眨眨眼,敛去一脸笑意,同样换上了一脸愁容:“姐姐说得是,大娘虽说苦夏清减了不少,可是大娘的身板儿一直很结实,好好的一个人儿,你说咋就病了呢?”
林诗画现在不敢在林诗语面前有半点作假,她总觉得林诗语一双明亮的凤眼,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两位姐姐,你们说,好好的一人儿咋说病就病了呢,听来送信的小丫头说,昨儿还好好的,一餐能吃只鸡呢。”
她的话叫装蒜的林诗语两姐妹破功了,林诗语轻摇团扇,又看了一眼园子里人来人往,这才道:“罢了,罢了,咱们也别杵在这儿了,还是去看看大娘吧,去晚了,免得落了人口舌。”
林诗语想着这李玉莲安分了这般久,怕是终于奈不住了,只是不知她这一次又要出什么幺娥子。
三人到了繁锦院时,院子里比往日到是热闹了不少,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请安声,林诗语的眉头微皱,这请安的人群里夹杂着不少陌生的丫头、婆子,观其衣着
打扮,到是像隔壁二叔、三叔家的,她们姐妹三个也不过是才得到消息,这二房与三房来得到是很快。
不但她发现了此问题,便是林诗音与林诗画都看出了这里头有猫腻,林诗画扫了一眼悄声喊了句:“姐姐,二婶,三婶,和几位堂姐妹怕是来了。”
林诗语猜连二房、三房家都惊动了,怕是自家祖母也得了消息,不由说道:“咱们快些进去吧,仔细祖母瞧见了可得要揭了我们的皮,大娘病倒了,这可是头等大事,待会儿,咱们还得去祖母处讨个饶。”
林诗音与林诗画干笑两声,这才跟着林诗语进了内院。
廊下有不少穿金戴银的俏丫头,或坐、或站,又或是交头结耳,不知小声说着些什么。
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忙举目望来,见是这府里的三位小主子,忙又起身请了安。
林诗语等人直接行至正屋台阶下,打帘的小丫头这才从蹲着站起来,又乖巧而脆爽的朝里喊了一句:“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妹妹们来了?”这是林诗韵的声音。
朱砂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