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怕自己人老眼花,瞧走了眼。”
那婆子被香果中气十足的一喝,原本就心虚,哪知小腿肚子一抖,便跪了下来。
“姑娘,奴婢奉了姑娘的好意去见梅姨娘,听说是姑娘差奴婢去的,先是极热情的请进了屋里,后又问是何事,奴婢只说姑娘得了些宫中的吃食,便差人送了一份给她。”
那婆子见屏风后并无动静,只得硬着头皮又说:“梅姨娘只是说了一句:莫非她与佛有缘?”
林诗语听了只是冷冷一笑,有些人可不能叫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正说着,外头的小丫头便又喊道:“姑娘,四姑娘来了。”
“让她快些进来,便留在我这里吃会子茶,等会子一起去见大姐姐即可。”
她刚说完,帘子便被挑起,林诗画从外头走了进来。
“二姐姐,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可是有何喜事?”
林诗语眼珠子一转,笑答:“大姐姐被赐婚了,自是喜事
!”
“二姐姐,你说这事咋就这般奇怪呢?”
“哦,怎地如此问?”林诗语自知林诗韵的婚事透着诡异。
二皇子--子桑宸阳自娶了草原明珠央金公主后,这日子落在外人眼中,可是过得水深火热。
“妹妹这心中就是觉得奇怪,按说年初时,守王对大姐姐可是情有独钟,本来早该提亲了,却如今已是六月,才得了个赐婚。”
林诗画的心思慎密,自是怀疑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原故,才使得守王最终愿意娶了林诗韵。
“四妹妹,我同你一样,都是被拘在府里,你知道些啥,我也不过知道了这些,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若四妹妹知道了旁的事,不妨说来与我乐乐。”
林诗画无故来她的院子,必是知道了些什么。
“二姐姐,你也知道我姨娘是那边府里过来的。”
林诗语点点头,梅姨娘本就是李玉莲的陪嫁,只是这梅姨娘是个懂算计的,她曾怀疑过,李玉莲的大嫂公孙氏与李玉莲不合,很有可能是梅姨娘的人在府里做了手脚。
“四妹妹,五弟都已出生,姨娘也该安心好好照顾五弟了。”
她这是借了这机会敲打林诗画。
“是呢,我姨娘也是这般说的,只盼着咱五弟能平平安安大了就好。”林诗画说到这儿,合拢十指转身朝门外拜了拜。
后又转身看向林诗语,见她并不追问自己知道了什么,只是淡定的坐在那里吃茶,心中不由一沉,觉得自己的二姐比起去年了,真是越发难对付了。
这般一想,她不由得打起精神来:“二姐姐,我姨娘的娘家人前儿听说我五弟身子好点了,又说是吃鸡蛋最补身子,便将将从庄子里分得了一些。”
说到这儿,林诗画的脸上绽放出一阵明媚的光彩,又接着说:“那鸡
打小就用各种补身子的药材养着的,一直到下蛋都不曾停过,听大夫说,这种蛋最是补身子,二姐姐,你也知五弟曾遭过何罪,王妈妈真是罪有应得,死了也活该。”
林诗语看着林诗画的眼圈儿红了,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将将起了身行至她的跟前,拿出帕子给林诗画拭了拭眼泪,道:“我娘亲一向心善,五弟的身子先天不错,虽后天受了些罪,也胜在年纪小,请了大夫在家中坐馆,便是时时照看着五弟,这一点你大可安心。”
她猜,林诗画听来的事,定是经过梅姨娘的授意,不然,她不过是才打发了婆子送去了佛手酥,而林诗画就巴巴的寻上门来了。
“有二姐姐这话,我自是安心了,我姨娘的娘家嫂子的二姑夫家的三婶子是在李大夫人跟前伺候着的,是那院子里的一个管事娘子。”
“哦?!”林诗语秀眉轻挑,心中同时大吃一惊,真看不出来,这些下人们之间还有这般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记得你姨娘的哥哥、嫂嫂已经离开李府,况且李大夫人跟前伺候的妈妈子,多半是她打金陵陪嫁过来,怎地就成了你家的亲戚了?”
林诗画闻言有些不屑的说:“做奴婢的,左右不过是被主家买过来卖过去,也是李大夫人嫁过来后,我姨娘嫂子的娘老子对她有些印象,便寻了机会暗中问清楚后,又认回了这门亲戚。”
林诗语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所以,奴仆也不能随便买?!
“若是李大夫人院里当差的,到是有些可信,她可有给你们捎来何信?”
因着梅姨娘的娘家人已渐渐走出了李府,自是可以悄悄来探望梅姨娘,以前李玉莲当家自是不成的,如今换了苏小芸当家,自是不会去理会梅姨娘与李玉莲之间的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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