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枪乐呵地答道:“也没啥原故,只是这位表舅当年很是心仪王妈妈呢。”
能成为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哪一个不是长得眉清目秀?
林诗语抿嘴轻轻一笑,说道:“看来大丫命好着呢。”
香菜最爱在府里窜来窜去,自是知道大丫是谁,妨不信拍掌道:“听说她与她家表舅母很是不合呢,以前与王妈妈回娘家走亲戚,还各她的表舅母吵过架。”
林诗语伸手摸摸小下巴,可以想像,王妈妈的女儿嫁那边后,日子必定不好过。
而王妈妈的儿子却没这般好命,不过是隔了两日,不知是谁笑话了他,说他的后娘比他只大两岁,又说有了后娘便有后爹,都笑他将来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结果白芍在路过后花园的荷花池边时,却是被他给推进了池子里,还搬了块大石头准备朝她的头上砸去,亏得白芍命大,正好遇到了侍刀与侍锁,这才惊走了王妈妈的儿子,救下了白芍。
王妈妈的男人听说这事后,当晚上就去求了林老太爷,求了他的恩典,把自己的二儿子给放到了庄子上,再请苏小芸做主,在庄子上给他寻了一利害的丫头做婆娘。
苏小芸到没有再为难他的儿子,弄了个小庄头给他混日子。
至此,王妈妈曾经住的地方又挂上了红双喜,旧人已逝,妆台又换新钗了。
林诗语听说此事后,只是差人在白芍出时添了箱,不为别的,只因白芍嫁的是王妈妈曾经的男人,她之后林诗音与林诗画分别打发人送去了几本书与几副画当添妆,两人的心思,与林诗语的想法无异。
这一日,林诗语才见过了子桑宸颢回了府,因着今日试的是一些清淡的菜,其中有一道清汤肉丸味道不错,清清淡淡的汤里
,碧绿的葱花配着鲜嫩的肉丸子,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姑娘回来了?”如今是苏小芸当家,这下人们便把林诗语当成了府里的嫡长姑娘般孝敬着。
这不,她才刚进府,便有不少奴才迎了上来。
“嗯,祖母午睡可起来了?”
她罗扇轻摇,一身轻蚕丝粉色衣裙,拖曳于青石地面,行走间,步摇轻晃,裙尾缓游。
“回姑娘的话,老夫人今日心情好,多吃了两勺饭,到是平日晚睡了一刻钟。”
下人中有机灵的得了消息,忙回了她的话。
林诗语神情淡淡地点点头,却是记下了哪些人是忠心的,她一边走一边吩咐香果:“你脚力最好,且快些把这肉丸送去给祖母尝尝,我随后就到。”
香果应下此事,抬脚急步朝内院行去。
最近,李玉莲受了打击,自王妈妈去世后,五少爷林风谨被林老夫人送去了梅姨娘身边好生调养,又有苏小芸费心请了多名小儿大夫坐诊,而梅姨娘对于儿子失而复得的事,很感激苏小芸这一房。
林诗语暗思,如今林风谨受了李玉莲的折磨,看着到是不太像长寿的,只是自已的娘亲苏小芸势必会想法子医好他,不过是个庶子,而且,梅姨娘当初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做小妾的,看来自家娘亲是准备拉拢梅姨娘了,左右嫡子有两个了,她在后宅的主母地位已是固若金汤。
她心头的郁气又消散一些,这般一想,又觉得左臂上的古币痣有些痒。
最近,她时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在梦里,她总是去了那个莫名的地方,而且最让她百思不得一解的是,她每当想睡觉时,自己的被盖、枕头,却是莫名的出现在那里,在梦里,自己最喜欢的凉枕是那样的真实,如果不是她清
楚的意识到那是在梦中,她必会以为那是真的。
她这般一思索,不知不觉中,已行至慈安堂的门口。
繁锦院的王妈妈去逝,并没有影响到其她人,她走进院门,廊下的画眉依旧在高歌,一路上遇到的婆子、丫头,用带着讨好的笑容朝她请安,好像那被接去宫中的林诗韵已化做了虚无。
而她自己才是这林府的嫡长姑娘一般,她低头浅笑,这不过是错觉罢了,如今她的娘亲是当家主母,自她娘亲坐月子满日后,林老夫人便差了郭妈妈把公中库房的对牌、钥匙及公中产业的帐册及府中的余钱,全数都交给了苏小芸去打理了。
林诗语的心中很清楚,只因为自家娘亲比例这若大的林府添了两个嫡孙,所以母凭子贵,连带着她这做姐姐的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她进去的时候,苏小芸正坐在林老夫人左手下边第一张椅子上,悠闲的品着香茗,而林老夫人正倚坐在罗汉床上,她的身边并摆放着两个穿金鲤戏荷红绸肚兜的白嫩童子。
两人如今已有两月大了,眉眼也长开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两只小爪子正紧紧的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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