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又夹杂着些些清爽的梨花香。
林诗韵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
“回三殿下的话,只是韵儿昨儿做了些黄金糕,听闻三殿下喜欢,又担心吃食放旧了会不新鲜,便早早起来拎着到安庆宫了。”
“费心了。”子桑宸颢并没有因为她如此行为而心生感激,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就好似在说,这茶的味道还行。
林诗韵心中很堵,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为何对她如此冷冰冰,不该如才对。
“不费心。”还好她脑子好使,记得这里是皇宫,不是她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随后又觉得这样回答太不上心了,便又补了一句道:“是昨儿晚上就做好了。”
“嗯,三净,看赏。”
他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地搁下茶盏,又吩咐了亭外候着的刘公公。
“奴才在。”
刘公公随叫随到,朝后面一挥手,不知何时,已有小太监捧着个碟子上来。
子桑宸颢神色淡然地道:“这糕点我早上尝了一点,是宫里的鲜梅饼,味道不错。”
林诗韵脸上的笑意一凝,什么意思?吃剩下的?
刘公公示意小太监把东西递上来,笑道:“姑娘好福气,这宫里能得咱家主子赏赐的,是屈指
可数呢。”
林诗韵挤出一堆笑容伸手接过来,低头看那盘子,果然,那碟子里摆放的糕点少了两块,看来是子桑宸颢吃了。
“谢三殿下赏。”
她都快要哭了,这东西接下来,回头到了自己屋里不吃也得吃掉。
刘公公憋了一肚子笑,自家主子也太腹黑了,这种吃剩的东西一般是赏给亲近的下人,哪里会真赏给来宫里做客的贵人。
子桑宸颢说赏那便赏,林诗韵再不认同,她也不敢不接下。
“不必客气,好吃食当与大家同享。”
说这话时,他的脑里再次浮现小胖墩说这话时摇头晃脑的样子。
心下不免有些耐不住了,只想快些打发了眼前的女子,好出宫去寻林诗语。
林诗韵一听,原来他是存了这个心,到是误会了了他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他是真的不待见林诗韵。
林诗韵站在亭子里,宫里有规定,只让她带了彩玉一个人,就是怕不识规矩,冲撞了宫里的贵人们。
“听我二妹妹时常提起三殿下,说是与殿下相识。”
“嗯?”子桑宸颢盯住她,想要看看她的花花肠子又要使些什么诡计。
“我二妹妹一向天真,又是家中最得宠的,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惯了,三殿下若见她说错了话,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林诗韵当真是姐妹情深,无时无刻都拿出来秀秀。
子桑宸颢却是点头同意,他家小胖墩可是有啥说啥,是个直爽性子。
“确实不愧为武将之后,性子爽利,与人相处也不会算计,有时被人哄骗了,也是傻傻地相信了对方。”
他的话里藏针,暗指林诗韵心机重。
“可不是么,所以啊,以往她还小时,我都是将她带在身边,就怕一个错眼儿,她又惹出些祸来。
”
林诗韵好似不曾听到他的话外音,顺着他的话继续揭林诗语的短。
“哦?”这话到是让子桑宸颢觉得好奇了,他到要看看她又想说些什么,到是不介意从她嘴里多听到一些自家小胖墩小时候闯祸的事。
“她呀,可是皮实着呢,我二娘把她与三妹妹都当男子充养,但凡时上树摸鸟蛋,下河捞鱼的事,她一样都不曾落下。”
说到这儿,林诗韵笑得十分亲切,像是回忆起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子桑宸颢道:“她的性子看着就是散养出来的。”无论见了谁也不见林诗语拘紧。
语气里透露出对林诗语的赞赏。
横坚在子桑宸颢的眼里,林诗语就是放个屁也是香的。
他混迹宫中多年,能平安长大,不但得益于他母后的暗中照拂,还有他自己的判断力,与识人的眼力。
林诗韵为之气结,这么明显的情绪,就是聋子也能听出来。
“是呢,她小时候简直就是两天不打就上梁揭瓦,记得有一次,那天是过上元节,我爹爹从外头吃了酒回来晚了,我二妹妹便不高兴了,不知她从哪儿弄来一坨泥做成四四方方的盒子,然后把爆竹点燃了,把那泥盒子盖上,你猜怎么着?”
子桑宸颢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道:“多半是淘气了。”
“是呢,当时她是蹲在花园里的花草后,就是为了等我爹爹路过,然后,我爹爹突然听到后面炸响,吓得他立马纵身朝一边飞去,她到好,躲在那草丛里,像只小老鼠似的,捂着嘴叽叽地笑个不停。”
只是林诗韵没有说出这事的后半部分,事后林威可是半点都没有责怪林诗语的意思,还同她一起玩那个都快玩疯了,两人斗智斗勇,挖坑,藏暗道,简直是无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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