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宸阳听她说这话时,是眉眼含笑,好似不过是与她开了个不伤大雅的玩笑。
而一旁的林诗韵见他迟迟不问明真相,便知,央金公主比自己重要得多。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有不甘。
“二殿下,都是臣女的错,不该惹了公主生气。”
林诗韵神情诚肯,乍一瞧去,一张小脸上只有惊惶,并无半丝心虚。
央金公主昂起下巴,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
“哦,不是你的错?央金,你可是又捣蛋了?可不许欺我冷月无人。”子桑宸阳再三强调这一点,不过是作态给世人看罢了。
话里半点威胁都不曾有。
林诗语端起茶微啜,又思及前世,怎地都想不起来子桑宸阳是怎样登上皇位的,好似是得了外族之力,只是当时京里传得隐晦,她也只是从李鸿喻某次醉酒后才得知。
那次,李鸿喻是升了国公的头一天,难掩心中喜悦,一时贪杯得意时,在林诗语面前显摆而说漏了嘴。
难道是因为他后来娶了央金公主?
她低头笑望茶盏浮花,今生,她便要斩去这助力,二殿下没了助力,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对她舅舅家的威胁?
不得不说,人天生没有笨的,前世,林诗语是因为太过天真烂漫,后又因苏小芸心死如灰,对林诗语疏于教导,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自赵姑姑教导后,林诗语渐通人情世故,行事一进一退也越发有章程了。
正当她低头沉思时,央金公主却是伸手遥遥一指,笑说:“那林家女子,你到是给我评评理,明明不是我的错。”
林诗语眼里的戾气一闪而逝,手上的茶盏重重地往案上一搁,问:“我连发生了何事都不知,又怎地给你评理,公主这话说得好生莫名其妙!”
她的回答不卑不亢,也没有偏
坦林诗韵的意思。
央金公主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拂掌大笑道:“林二姑娘为人正直,我果然没有看错。”
林诗语心中吐槽:固然是她性子使然,然而,也是因为投其所好!
她即打定了主意要拆散央金公主与子桑宸阳这对好命鸳鸯,自然要不遗余力地摸黑二皇子——子桑宸阳。
“我性子本就如此,只是讲话难听,难免不招人爱。”
央金抿嘴一笑,道:“很是对我胃口,可是比那种娇娇弱弱、哭哭泣泣的女子爽利多了。”
本在低头喝茶的子桑宸颢,到是难得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央金公主收到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二殿下,我央金虽骄纵了些,但也不爱使这等下作手段,这事儿,你还是问问这位姑女娘自己吧。”
林诗语觉得,林诗韵这回大约是踢到了铁板上,碰上了这么一位直来直去的主。
“哦?愿闻其详。”
子桑宸阳的印象中,林诗韵即温柔又聪慧,索知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林诗韵目光微闪,她是心里另有打算,不想今儿事不赶巧,这想见的不想见的人儿,都扎堆似的涌到了一块儿。
最让她恼火的是林诗语,明眼人先前都有所感,猜得出她的心思。
只有林诗语一直装聋作哑,硬是邀了这几个龙中龙凑到了一块儿。
林诗语若知道她心中的抱怨,定会问她可还酸爽!
她偏就是要给林诗韵添堵,她不痛快了,自已方才能痛痛快快的春游。
“嗯?”见她迟迟不作答,子桑宸阳好看的墨眉轻拧。
林诗韵回过神来,答:“臣女不敢隐瞒,只是,臣女这等薄姿,自是不敢与高贵的央金公主相比,惹得公主生气,是臣女的不对。”
林诗语就知道她会如
此说,林诗音在一旁忍不住想回嘴,却是放在案下的手被林诗语轻轻一按,又见她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而她的视线方向,依然是看向央金公主一桌。
除了两姐妹自个儿,无人能发现两人暗中互动。
“你自然是比不过我。”央金公主一点都不客气。
虽比不过皇宫里圈养的那的些公主们肤如凝脂,温柔似水,却也如同草原上最娇美的格桑花。
更何况她出身高贵,无论哪一方面,林诗韵都是比不过她的。
这让一向优越感十分强的林诗韵很郁闷,明明是乡下地方来的土公主,偏生身份要比她高。
林诗语看林诗语那般娇柔做态,便能把她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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