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出去不到半柱香又回来了,说张继又出了常暮阁,只怕是送信去了。
钟妙仪一怔,她还以为张继会等到三天后才去,没想到直接就去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泽衣也不一定就会应允,若是他不松口,这事儿还得另想它法。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张继这一去,直到晚膳过后
,斜阳的余晖斑斓的洒下来,他才回来。
他带着一份轻描淡写的口谕回来,在钟妙仪跟前只说了一个字:“可。”然后便利落得撤去了常暮阁一半的守卫,稀稀拉拉的议论声很快就消散了,夜幕来临之前,常暮阁一下子就空了许多。
张继脸色不好,站在院子里瞪着一株花出神,钟妙仪走到他身后也没什么反应。
“在看什么?”钟妙仪的声音轻松又惬意。
偏偏落在张继耳里就像一根刺,他回身给钟妙仪行礼,举手投足间已是尽显疏离。
钟妙仪叹气:“你觉着我,该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荒唐罪名,给皇上,给絮嫔磕头认错么?”
张继没说话。
“还是你觉得,你这一队亲卫与我熟识,我撤了他们,太过没有人情味?”
张继抬起头来:“娘娘信不过张继。”
这话本身就有问题,像张继这种一根筋的人,认准了理就开始钻牛角尖,钟妙仪不得不耐心的坐下来,准备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你觉得什么叫的做信得过?”钟妙仪一句话就把张继给问懵了。
“这么多人里,我难不成就真买不通一两个人睁一只眼闭一眼么
?你又不是时时刻刻在这里,我何必事事都跟你讲?”钟妙仪接着又说一句,张继的脑子眼见就要转不过弯来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为何撤守卫?”
“这里好歹是我的宫殿,那么多男人呆了如此久,你觉得合适么?”钟妙仪站起身来,“并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觉着你当差不好,我与皇上之间的事总要选个好的时机缓和,到时候自然还是要麻烦你的。”
虽然张继仍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钟妙仪肯费心跟他讲那么多,他心里头已经顺畅了不少。
侍卫撤走的速度之快钟妙仪没有料到,不过这不影响接下来计划的进行。
接下来的三天里,钟妙仪一直表现得十分正常,正常到对暗中观察她的另一张陌生面孔视而不见,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
苏泽衣简直是敏感过头了,他一边允了钟妙仪撤走侍卫的要求,一边又派了另一个人来密切关注钟妙仪接下来的举动。
那个人做事很老练,若不是前日里做了噩梦突然惊醒,钟妙仪也不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事情进展的实在太过于不顺,想要靠近陈惆变成了一件费神费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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