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仪敲了敲扶手,浅笑起来:“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我也没什么好指教你的,只是希望你晓得,在常暮阁,我没有叫你抬头,你便不许抬头,我没有叫你起身,你便不许起身,没有为什么,你记住就行了。”
赵玉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起来,她方才去皇后那里,皇后都没有这样大的气焰,这个云嫔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若不是皇上还看中她几分,赵玉清才懒得到这里来!
不过还没有正式入宫之前赵玉清不想跟钟妙仪有什么冲突,只是并没有太过于把钟妙仪的话放在心上:“那臣女现在可以起来了么?”
钟妙仪没说话,只冷眼瞧着她,这丫头大概也是这一次内定的人选,钟妙仪
收回眼神,不想第一见面就把关系搞得太过于僵硬:“赐坐。”
赵玉清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坐下来之后,脸上的笑容便已经尽数消失了。
陈惆坐在钟妙仪身边看不见,但是能从赵玉清的话语里听出她语气的变化,笑道:“这是还没进宫做主子,不晓得这位小姐进宫做了主子以后,对云嫔娘娘还会不会是一样的恭敬?”
赵玉清扬眉看向陈惆,语气里边尽是讥嘲:“娘娘宫里怎的有个瞎子,娘娘宫里的下人是伺候娘娘的,难不成还要伺候这么一个瞎子?臣女斗胆冒昧的问一句,这宫里边究竟是娘娘一个人做主,还是养了个‘小主子’呢?”
赵玉清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满脸挑衅僭越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头不爽。
陈惆没说话,脸上没表情,看上去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倒是钟妙仪冷笑了一声,云梦琪欺她一头也便罢了,她是皇后,自己是嫔妃,难免要忍让着。
连苏泽衣她都不怕,赵玉清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我宫里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钟妙仪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桌
子上一搁,沉声对阿九道,“撵出去。”
赵玉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难看:“娘娘还不许臣女实话实说?”
“撵出去。”钟妙仪重复一句,一点都没有犹豫的意思,阿九领命,走到赵玉清身边行礼。
“姑娘请把,还是别惹恼了娘娘。”阿九笑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赵玉清深吸一口气,把满腹的气愤收起来,愤然行礼:“臣女告退。”
说罢,便拂袖转身离开。
对于钟妙仪护着自己的事情,陈惆不知道作何感想,钟妙仪看向陈惆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很介怀赵玉清说的话一般。
眼睛和腿是陈惆一生不能忘却的痛楚,赵玉清的话扎在陈惆最疼的地方,实在是没有办法不介意。
“我会叫她无话可说的。”钟妙仪轻声说一句,像是说给陈惆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铃铛,带姑娘下去休息。”
铃铛应下来,推着陈惆朝后院而去。
大选近在眼前,等到大选过后,她便去苏泽衣跟前给陈惆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谁,都别想再诟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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