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钟妙仪没纠正半秋去叫苏泽衣皇上,若是连半秋都那样规规矩矩的说话,那么也就和旁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半秋就是半秋,最是随心所欲,若是有一天和苏泽衣谈崩了,钟妙仪相信半秋一定会离开这里,隐居山野。
这就是半秋的性子,他一辈子都是这样,无拘无束,改不了了。
半秋翘起脚晃了晃:“苏泽衣恨不得把你藏一辈子,哪里舍得你受这个奔波的罪?再说了,唐尧不也在这里?”
半秋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钟妙仪:“你可别否认,我瞧见你和唐家那小子说话了,怎么样,我很识趣吧,没过来打扰你们。”
钟妙仪愣住,原来是因为这样她才现在才见到半秋。
那么连半秋都看见了……
苏泽衣一定也知道了,钟妙仪刚要问,半秋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抢了话:“你是不是想问苏泽衣知道不知道?别傻了丫头,苏泽衣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和唐尧还没有说话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了,你现在才来担心这个?那你当时就不该站在马车边等他过来,就应该直接上马车才是。”
钟妙仪沉默了。
她必须承认,半秋总是一针见血,扎在她心里最疼的地方,是半秋擅长的事情。
但同样也点醒她,让她看清楚事实不要自欺欺人。
“你说得对。”钟妙仪微笑,苏泽衣一定是知道的,还未启程的时候,苏泽衣就已经警告过她了。
“所以你坦诚一点,你们见面说话而已,又没有做别的事情,怕什么?”半秋嬉皮笑脸的端茶喝,他现如今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逍遥自在,天下随他游行,可以说是最怡然自得的人生。
可是他始终对钟妙仪有所愧疚,就像苏泽衣一样,总是怀揣着愧疚。
当初苏泽衣决定要对钟妙仪做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半秋也默认了,他不知道自己那样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是当时那样的处境之
下只能够那样做。
要么母子都要死,要么孩子死,他能做什么抉择?只能舍子保母,也庆幸……苏泽衣选择了保下钟妙仪。
否则半秋现在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和钟妙仪说话。
“我不怕。”钟妙仪垂下眼帘,她行的端走的正,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你呢?你怎么跟着来了?”
半秋扬扬眉毛,一下子坐直身子,往钟妙仪那边凑了凑:“我是来给你做护卫的,怎么样?”
钟妙仪被半秋搞的笑起来,心情颇好:“你这个护卫我可请不起,随时随地的没人可怎么办?”
“只要你把酒管够,我就哪儿都不去,怎么样,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吧?”半秋嬉皮笑脸的逗钟妙仪,看她笑得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
钟妙仪嗔他一眼:“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酒喝多了伤身子。”
“我倒是也纳闷,我这习武的身子,按理说该是强身健体,我喝点酒,你又说伤了身子,那我这身子,究竟是强健了,还是伤着了?”半秋得意洋洋地问出这么个问题来,搞的钟妙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半秋哈哈大笑:“真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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