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仪睡得很好,杨姑姑很会蓖头发,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很快就进入梦乡。
她没做梦,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醒过来的时候杨姑姑正在沏茶,听到有动静,回过头来笑:“公主醒了?”
钟妙仪坐起身:“麻烦姑姑了。”
杨姑姑把沏好的茶端过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公主不必与老奴客气,贵妃娘娘怀着公主的时候也睡不踏实,也是老奴帮着娘娘蓖头发的。”
钟妙仪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清香得很,一下子就有了精神气。
“晚宴要开始了么?”钟妙仪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冬日的天就是阴沉沉的,不太好判断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杨姑姑轻声道:“已经快开始了,但是公主不必现在入席,待会儿去会好一些。”
钟妙仪从床上下来,心疼杨姑姑年岁大,她特地没让杨姑姑扶她。
“姑姑的意思是……”
“公主此时去了,太后娘娘自然会多多‘关照’公主,而待会儿同苏大人一并去,又有皇上在,公主可免众多烦忧。”杨姑姑虽然眼已经混浊,但是心却依旧清明。
她知道钟妙仪并没有
要刻意等苏泽衣,也知道现在的钟妙仪力量还太薄弱,所以她多说了几句,不让钟妙仪有反驳的机会。
利用能够利用的一切,也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本事。
而苏泽衣,就是非常好的挡板,可以帮她档去太多的流言和恶意,这也是钟妙仪能从苏泽衣身上找出来的仅有的优点之一了。
“他还没来?”钟妙仪把手中的茶盏搁下,睡饱了以后精神抖擞,她走到门边推开门,一阵凉风吹到脸上,有点痒。
铃铛和半秋不知道在外边说什么,看到门打开,铃铛一下子跑过来:“公主醒了?可睡得好?”
钟妙仪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她头上的羊角发髻。
看来苏泽衣还没来,铃铛这丫头见着苏泽衣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不像她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以为自己对苏泽衣来说还算是要紧,胡作非为的样子真是很可笑。
那时候即便是苏泽衣并不纵着她,她也是要纵着自己的,后来有了半秋,就更加肆无忌惮。
那些岁月她如今想起来都能看出诸多破绽,只可惜当局者迷,就像多年后的她再回想今日,也会觉得可笑幼稚。
不过诚
如杨姑姑所说,晚宴的确是快要开始了,苏泽衣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急冲冲的,钟妙仪也没时间问。
“你别穿这个。”钟妙仪没问他,他倒挑剔了起来。
钟妙仪不解,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妥。
“午膳的时候穿的不就是这个么?怎么了么?”钟妙仪皱眉,她不想在年节上出什么风头。
“太素了。”苏泽衣不赞同的摇头,“午膳便算了,现在去换。”
他还是多余管她,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钟妙仪有点生硬的呛了他一句:“我从前年节就爱穿素的,如今你却要我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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