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看到苏泽衣的时候吓了一跳,她以为这位大人应该早就走了,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女子守望丈夫的时候,实在很难看到丈夫会在自己夫人门口站那么久的事情。
“大人……”铃铛走上前行礼,顺着苏泽衣的目光看过去,小声道,“夫人累坏了,刚刚睡下了。”
苏泽衣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他如今即便权势熏天,可始终头上还悬着一把刀,不到真的自己做主的时候,他就永远没有办法赐予钟妙仪权利。
她的疾苦,他才终于能够感同身受一点点。
她的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他的痛。
“你家夫人有没有什么的地方不舒服?”苏泽衣偏头低声问一句,明明隔着那么远,他还是怕一点点的动静和声音惊扰了钟妙仪。
铃铛半垂着头:“夫人没说什么,看不出什么来。”
苏泽衣没说话,问铃铛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铃铛才多少磨砺?怎么可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看出些什么来?
不过只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要她安安稳稳的和他呆在一起,也就好了。
半秋动作也是慢,苏泽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又去喝酒了,不过好在钟妙仪一直睡着,也不知道在太后那里究竟遭遇了什么,等到睡醒了一定好好问问。
不过这一等,便等到了晚膳时分钟妙仪还没起来。
铃铛觉得不对,去喊钟妙仪的时候才发现她脸色潮红,呢喃梦语,伸手一摸,额头烫的不行。
铃铛稳了稳心神,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便先去书房找苏泽衣。
苏泽衣正跟半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旁边站着个战战兢兢的大夫,显然是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管事居然敢翘着腿坐在苏大人眼皮子
底下喝酒。
铃铛咽了咽口水:“大人,夫人发热了,烧的厉害。”
苏泽衣原本头也没抬,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站起身来,吓得半秋差点把酒洒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大夫已经到府上了,苏泽衣没有多问,直接带着人便朝着钟妙仪的屋里赶去。
大夫上前给钟妙仪诊断,略一把脉,脸色就变了。
苏泽衣看出大夫有所顾虑,厉声道:“怎么了?!说!”
大夫跪下磕了个头:“夫人体虚,可是体内又有浑厚之力,可见曾经是服用过过猛药剂的缘故,但是用的不多,身体损伤不大,但是也不足以根除病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反复之势。”
曾经用过过猛药剂?
也就是说在太后宫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热过了?
苏泽衣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眼看着大夫把药方拟好,铃铛拿着药方出去了,才冷声道:“你开的药,会损伤她肚子里的胎儿么?”
苏泽衣心中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钟妙仪是跟云梦琪一起进宫的,那么究竟是太后有意为难还是因为云梦琪的事有意为难,这里边就大有文章了。
不过说到底这终归还是他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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