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仪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她没想到唐尧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鼻子微微有些发酸,钟妙仪别过头去不想被他看见。
不为别的,就为他是第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你……你应该还有公务在身吧?”钟妙仪深吸一口气,再回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挂上了笑意。
被钟妙仪这么一提醒,唐尧立马把左手握拳往右手上这么一搭:“险些给忘了。”
他跟钟妙仪道别后便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语重心长的嘱咐:“你可一定要记得擦药呀,不然会很疼的,要记得哦,一定要记得擦药!”
钟妙仪握着唐尧的膏药回到自己住所,卷起裤腿看的时候,果然膝盖已经完全青紫了,药膏擦在上边清凉的很,十分舒服。
明日有赛马的比赛,所以今天大家都在采选马匹,在别庄前方不远的开阔草地上试练,钟妙仪没去,为了避开苏泽衣,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夜幕降临,四周静谧下来。
钟妙仪坐在床上睡不着。
刚住进宫中的时候,她也是一直睡不踏实,翻来覆去一夜要醒好多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青阁的
房间里,陌生又茫然。
夏日的夜空,是最明朗柔和的,她进了宫之后就很少有这样独自看夜景的机会,暖暖的夜风吹动,抬头看便是漫天星斗,此时若是有一壶好酒,才不算是愧对这番美好的月光。
钟妙仪靠着廊边的长椅坐下,她遥望着这片璀璨星空,觉得在浩瀚的天际面前,她的那一点点小心事就仿佛是诸多繁星中最昏暗的那一颗,永远不会有人晓得,心里一瞬间觉得酸涩感慨。
生活一直在教她太多东西,她却任性贪玩学得太慢。
她往日最是没心没肺的活着,如今却越发活的冷漠没有喜怒哀乐,她漫长又孤独的宫中岁月像是一把囚禁住她的枷锁,她也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腿很疼,这一夜果然都没怎么睡得着,小瑶早上起来给她梳妆的时候吓了一跳:“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昨夜没有睡好么?”
“嗯……外头的蝉声太大了,吵得很。”钟妙仪打了一个哈欠,随口胡掐了一个理由。
“可是今天要去赛马呢,公主你这样,约莫是骑不了了。”小瑶替她感到惋惜,轻声埋怨一句。
钟妙仪垂下眼帘,想起一
些十分不愉悦的往事,她捏着一对碧玉镯子隐忍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安平别庄的背面是一个巨大的围猎场,骑射猎物等活动都在那里进行。
她赶到那里的时候,场上早就已经搭起了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帐篷,远远望去,草木葱茏的围场里彩旗飘飘,颜色各异的骏马彪悍神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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