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是四年,九岁的孩童如今已是翩翩少年。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一段诗经中的国风.黍离背完,澓中翁连连点头,对眼前的学生满意的不得了,没想到自己在老迈之余还能收到这等资质的学生,当真是三生有幸。
不过华夏的师长和家中的严父一样,就算再如何满意,一般而言也不会表露半分,反倒会不断的厉声呵斥,打击学生、孩子的信心,这等优良传统,虽历三千年而不变。
不过对刘病已是个意外,实在是刘病已表现的太过惊艳,惊艳到几乎让他挑不出一丝的瑕疵,教过的诗文隔天必然会背,教解的经义很快就能融会贯通,如此惊才绝艳,澓中翁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赞溢之词。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刘病已同一天入学馆的张彭祖就是对比之后的悲剧……
真要说起来,在学馆当中,张彭祖的资质起码也是中上,可惜和刘病已这个挂逼一比……
那就是烂泥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彭祖!”
张彭祖身躯一颤,硬起头皮施礼道:“夫子。”
“此篇何解?”
张彭祖释义道:“走在田间,看看黍子一行行,高粱苗儿也在长,慢慢走在田野小径上,心里只有忧愁和伤感……”
中规中矩的回答让澓中翁略微满意,再问:“且将卫风.淇奥背上一遍。”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张彭祖发誓自己肯定会背,可现在忘了……
澓中翁冷哼拿起戒尺就在张彭祖掌心狠狠抽了几下,怒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且去!”
张彭祖吭也不敢吭,回了位置坐下,只见澓中翁问刘病已道:“此诗如何释义。”
“回夫子……”刘病已将此诗字面意思说了一遍又言道:“此诗乃赞颂卫武公所作,‘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赞卫武公学问才华,‘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是赞卫武公仪表气度,‘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则是赞卫武公意志坚定,平易近人。”
澓中翁老怀大慰,大笑道:“卫武公谥号曰武,可知其义?”
刘病已朗声道:“刚强直理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威强睿德曰武,除伪宁真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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