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匪巢已经被清扫,里面搜出来的书信还不止这些,虽是没有署名,但这字迹却是跑不了!若你们还是不如实交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给你们上大刑了!”
听到府尹大人说的如此清楚,胡管家一个哆嗦。
匪巢都被剿了,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何况他还意图杀人被抓现行,继续死撑下去,除了受皮肉之苦还能有什么用?
不如老实交代,请求宽宥的好……
胡管家转头看向沈知年:“老爷,事到如今,老奴自身难保,您就别怪老奴了……”
而后忙不迭朝着堂上磕头:“小的交代,小的全都交代!冯老二他表面是捕鱼为生,实则是专为山匪和我家老爷互通消息的……多年来,我家老爷靠着身居县丞之职,在城中四处探听消息,探听到合适的人家,便会给冯老二送信,让他通知山匪动手……”
“住口,你住口!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污我清白!”沈知年疯了一般的想要撕扯胡管家。
连胡唯才也开了口,他便是再也无法可辩……
两边的衙差飞速奔来拉住沈知年,沈知年却丝毫不肯收敛,见无法对胡唯才动手,又拼尽力气朝着刀疤脸男子扑过去,口中骂着:“刀疤刘你这个蠢货,你这个蠢货!谁让你留着那些书信的?谁让你留的!”
衙差再次将他拉住,摁倒在地,沈知年一下也动弹不得。
只继续破口大骂刀疤刘和胡管家。
“你们这些不讲信用的小人,你们不得好死!”
胡管家闻言面色面色讪讪,低头不语。
刀疤刘却是一脸镇定:“你不必埋怨,我哪里能想到,做了十几年的山大王,却一朝被人诱出深山,一网打尽……也不必如此激动,说起来还要怪你——”
沈知年气得直瞪眼:“怪我?竟还能怪到我的头上?不是让你们速退吗?”
刀疤刘斜睨他:“正是因为你传信儿说官兵将会搜山,我等心急惊慌之下,才倾巢而出,想着干一票大的,从此四散开来,也好有个本钱,做些正经营生……若非你传信儿,我等怎会轻易上了人家的当?”
说到这里,刀疤脸有些愤愤。
他若是一直待在深山,即便是朝廷派人去搜山,想要抓他,也没那么容易。
可惜啊,他直接跳进了别人的网里……
沈知年闻言怔住。
这么说来,他就不该轻易传信儿。
想到当日慕北焱口口声声说,会请求朝廷尽快派兵去剿匪。
顿时醒悟,原来自己早就被人算计了而不自知……
这可真是细思极恐……
不动声色便诓骗了自己去传信儿……又放饵诱惑,使得山中一众人在惊慌无措之下掉入他们设计好的陷阱……
看来自己早就被慕北焱看穿……不对,确切的说,是沈轻因……没有沈轻因,慕北焱大概都不知道他是谁吧……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究养成了仇……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等皆已认命,只求速判速死,你就不要再强撑了……”
耳边刀疤刘的话再次响起,沈知年颓丧的瘫倒在地,再无力辩驳。
碧溪苑。
沈轻因匆匆下了马车,看到慕北焱正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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