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这可是天大的机缘!长公主请的,必然都是这京城中数得着的贵人,能在她们面前露脸,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杜氏激动的抓住沈溶月的手,想要拉她回房去准备衣服首饰。
沈溶月却不耐烦的抽出自己的手。
“娘,我不去。”
杜氏瞪大了眼:“不去?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
杜氏抬手去摸沈溶月的额头:“娘的乖乖,你不会是病了吧?”
沈溶月退后一步,随口道:“我没病……我只是觉得,长公主请的也不见得是什么贵人,要不,怎么会请我们家?”
杜氏一愣。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安和长公主何许人也?那可是皇上的亲姐姐,一等一的尊贵。
沈家什么人?不过是刚刚入京的六品小官……
满京城官员千余人,六品算是末等了,长公主怕是连沈家是谁都不知道吧,怎么还会派人送请柬?
杜氏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等到晚上沈知年回来,与他讲了。
沈知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但,长公主相邀,毋庸置疑,定然是要去的。
沈知年吩咐杜氏届时带上两个女儿,一定要抓住机会,在长公主面前好好表现。
话传到沈轻因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其实活了两世,她也不知道长公主缘何会邀请沈家。
只知道前一世,从梅园回来次日,将军府便打发了媒婆上门。
好像说是慕太夫人在宴席上瞧上了沈溶月……
想到将军府,沈轻因心思一动。
沉吟片刻后,吩咐粉儿:“去将我那件淡绿的衣裙取来。”
若是没记错,母亲为沈溶月准备的,也是一件淡绿的衣裙。
这个世上,女子都依附男子而活。
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自在活一世,谈何容易?
父亲一心指望着她与沈溶月攀上高门,好助沈家更进一步。
嫁人是迟早的事儿。
即便她不再去招惹秦越泽,也还会有其他男人。
如果一定要嫁,短命的慕北焱倒是个绝佳的选择……
慕家乃是将门世家。
虽然慕北焱的祖父、父亲以及叔伯皆已战死沙场。
母亲也因病早亡。
如今的护国将军府实则只有慕太夫人和慕北焱祖孙二人。
可慕北焱祖父曾是北新朝的开国功臣,被赐一等公。
尽管故去多年,威名犹在。
父亲曾在新朝未稳之时,平定一场声势浩大的国内叛乱,被封定国大将军。
而慕北焱本人,年纪轻轻,便在边关立下无数战功,护国大将军的封号也是名副其实。
这样的家世,在整个北新朝,上到皇帝,下到臣民,无不称颂。
作为慕家的女眷,慕太夫人早已被皇上钦封为一品国夫人。
慕北焱的生母离世前乃是郡夫人。
就连沈溶月,前世在慕北焱死后,也被封了诰命。
这对于沈溶月来说,是桎梏,是让她一辈子守寡脱不了身的枷锁。
可反过来想,如果安心在慕家做寡妇,这一切难道不是如同罩在身上的金钟罩?
谁能动她分毫?
有了这金钟罩,她可以安心的做许多自己喜欢做的事。
做慕家的寡妇,实在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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