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喜欢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情绪。”曾廖道,“若光是如此,这种情绪更像是感恩,或者亏欠。他本没有理由接受你的回报。”
“但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他转而喜欢时绯,就头疼。”
尉迟生想到那晚在酒吧浑身撕裂一样的疼痛,和脑海里声音,就觉得心悸。
不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不是焦虑也不是抑郁,就是单纯的痛。
痛到骨头似乎都被一寸寸敲断。
尉迟生想到这痛楚,想到他因此不能太靠近时绯,呼吸逐渐急促,冷汗也冒了出来。
曾廖看着尉迟生糟糕的反应,眉头狠狠蹙起。
这不正常!!
曾廖面色严肃地扶住尉迟生的肩膀:“尉迟生,放松。”
尉迟生狠狠闭着眼眸,深呼吸几口气。
他渐渐控制住了自己。
曾廖脑海里快速搜寻着可能的心理疾病,但是忽地想起尉迟生自己就是心理医生。
连他都无法确诊自己,那估计就不是什么心理障碍......
至少现在还不是。
所以才会来找他咨询。
曾廖缓缓道:“‘转而’这个词,是不是用得不对?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从来都不喜欢苏白野?你看见苏白野,会心跳加速吗?会想占有他吗?会想无条件地对他好吗?看见他和他人在一起,会吃醋吗?”
“..从不...喜欢......?”尉迟生垂眸重复着这个词。
可他了解自己,他不该对一个从不喜欢的人,付出那么多。
“再说头疼。”曾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帮尉迟生处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尉迟生仔细回想着,眉心蹙起:“......是从...察觉到自己有些喜欢时绯开始......”
“一开始见到时绯的时候,头疼吗?”
“不。”尉迟生没有犹豫。
“所以,你一直觉得自己喜欢苏白野,当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移情别恋’了,你突然开始头疼。而你想着自己做对不起苏白野的事情,也会头疼。是这样吗?”
“...是。”尉迟生点头。
“所以...有没有可能,问题出在苏白野身上?”曾廖皱眉,“你还有没有什么忽略的细节?”
曾廖其实也有点迷茫。
这不就是男德标兵加纯种恋爱脑吗?
怎么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尉迟生听着曾廖的问话,死死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
曾廖看着尉迟生的模样,起身道:
“不如先睡一觉吧。看看你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看你的黑眼圈,你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尉迟生抿唇。
他睡不着。
“尉迟生,你自己也是个心理医生。道理你自己都明白。你也知道睡眠对人来说有多重要。睡一觉,然后起来好好想想。”
曾廖说着,抱了一床精神病院用的被子来。
尉迟生不动。
“别逼我给你喂安眠药。”曾廖微笑。
尉迟生接过被子,缓缓躺下。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出现了时绯的面容。
时绯......
他很想他。
尉迟生薄唇微抿。
“再想别的事情,我要催眠你了。”曾廖声音幽幽传来。
“...你催眠不了我。”尉迟生淡淡道。
“......总之,差不了睡觉的这几个小时。不要让自己身体垮了。”曾廖叹息。
尉迟生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抛开繁杂的思绪。
曾廖说的对。
他脑子里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尤其是看见时绯被别的Alpha表白,他难受得快要死了。
根本没办法好好地思考。
尉迟生抬手按住自己抽痛的心脏,缓缓闭上双眸。
曾廖走进院长休息室,重新躺回床上。
大半夜的......他自己都懵着,还得给一个更懵的人做咨询。
他人可真好。
**
时绯回家之后,看着浑身火红的小狐狸和一脸兴奋的钟鸿运,脑海里却在想尉迟生。
尉迟生这两天好像过得并不好。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看着可怜兮兮的。
他很心疼。
时绯叹息。
不过,他还是想不通,是什么让尉迟生在闻到他的信息素之后,还能丢下他。
“办不到......”
时绯蹙眉喃喃着这个词。
【这岂不是正好证明了宿主您之前做的那些有用?您之前说,让尉迟生不要像野兽一样见你就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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