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粗鲁地推开那位曾给予他温情的女子,眼底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烦躁与愤怒,手指因激动而不自觉颤抖,直指莫馨,怒意如同火山喷发,几乎要灼伤周遭的空气。
“她的艰辛?笑话!每当她前往南岭,我都在暗处精心布置,派遣精锐人手为她编织一层又一层的身份掩护,替她清除所有潜在的威胁,只消她轻轻一句,传到颜廷深的耳边,何来的辛酸与不易?”
“偏偏是这个不知感恩的小东西!嫉妒如火,行事鲁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些妇人之间的阴谋诡计,用这些低劣的争风吃醋手段,将我们精心布局的一切悉数摧毁!”
莫德贵的指责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裂了往日的温情脉脉。
章氏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惊愕,不敢置信地凝视着这位素来温文尔雅的丈夫,仿佛初次认识般陌生。
莫德贵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失控地一把夺过身边侍卫手中的鞭子,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尖锐的啸声,直冲莫馨而去,似乎要在瞬间将所有的怒意化为实质的惩罚。
章氏骤然惊醒,急忙挺身而出,用身躯拦下了那即将落下的惩罚,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惊惧。
但莫德贵的怒气并未因此稍减,反而连同对章氏的态度也愈发恶劣:“你看看,这就是你培养出的千金,平日里在府中因为一些琐碎小事争风吃醋、横行霸道也就罢了,现在,关乎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她仍旧这般胡作非为,仅仅因为心中那点扭曲的嫉妒,就把我们精心策划多年的计划全部搅得一团糟。”
“原本,她只需要轻描淡写地劝服颜廷深去争取皇位,诞下拥有怀远国血脉的子嗣,待到颜家的地位稳固,我自然有办法悄无声息地除去南岭公主的孩子,让我们的血脉顺理成章地成为南岭的继承者,到时候,南岭这片沃土就会轻易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而她,也将成为未来的南岭储君之母,享受无尽的尊荣与辉煌。”
“可她呢!”
莫德贵的声音里夹杂着失望与痛心,“颜廷深刚与皇室结盟,她就胆敢私下挑衅南岭公主,甚至在那婚礼的神圣之夜,动手脚,妄图破坏。莫馨,在你看来,一国公主岂能与后院那些只会玩弄小聪明,相互争宠的妇人相提并论?”
“南岭公主,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皇族血脉,背靠整个南岭皇室,你在她大喜的日子做出此等事情,又怎会不遭到彻底的清算?怎可能轻轻放过,让你继续为所欲为?”
莫德贵用力将鞭子狠狠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心中愤懑的具象表达。
他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莫馨那满是怨恨的眼睛,言辞冰冷且直接:“国家间的交涉,怀远承受的屈辱自然需要有人来承担后果。既然你享不了这份荣耀,保不住自己的未来,那就为你的愚蠢和狂妄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言罢,莫德贵如同一阵寒风,冷酷地拂袖而去,留下一片沉重的寂静。
章氏听懂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心中大骇,连忙伸手想要拉住莫德贵,带着哭腔哀求:“老爷,菱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将她推入火坑,她——”
然而,莫德贵的动作却异常决绝,他猛地挣脱了章氏的挽留,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绝,言语更是不带一丝温度:“没有了她,莫家还有嫡出的女儿,有年轻的新秀,甚至旁支的女眷也是人才济济,家族中多的是能担大任的子女。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谁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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