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公子哪里是轻易就能被他人左右的?若是强行指定婚事,他未必会领情。”
“而且,此事夫君极为重视,让沐杳与傅府相看,既能促成美事,又能在小公子拒绝婚事后,及时把握机会,将这位嫡女远嫁出去,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仆妇听罢,恍然大悟。
丁氏所提的“远嫁”,并非一般贵女所向往的佳偶天成,
而是被迫低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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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苏砚昭与萧陌然抵达京城郊外的别院,意在探访傅媛,并与之交谈。
此刻,傅府的几位公子也在场,这场婚事自然而然成了双方长辈关注的焦点。
傅家长子傅栩安侧目望着弟弟傅景淮,不禁暗自叹息。
然而,父母亲临行前,不仅反复叮咛,还带着殷切的目光,那眼神中充满了对长子的期望,要他务必作为兄长担起责任,通知相亲之日。
面对这份沉甸甸的嘱托,他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抿嘴一笑,无奈地道出:“五日后,暂且定为相看之期。那丞相的嫡女,虽然并非现夫人所亲生,却听说性情温婉,恭顺有加,学问广博且礼仪周全,实属贤淑女子。其生母更是德才兼备,深得我母亲的好评。如果你对这桩婚事有所青睐,那么婚事便可进一步详谈。”
在众多族人期待的眼神下,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傅景淮,沉默无声。
他逐一扫视着身旁三位年长的兄长,心中五味杂陈,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与质询:“为何这样的重责大任,偏偏要由家中最年幼的我来承担,为各位兄长抵挡这一波风浪?”
傅栩安闻言,轻轻抬眸,目光仿佛锐利的剑锋掠过傅景淮,随即微妙地转向对座,落在了依偎在萧陌然身边,看似悠然观戏的苏砚昭身上。
“谁说你是家里最小的?况且,你不是已经走在我们前面,即将成婚了吗?”
他指了指苏砚昭,对傅景淮解释道,“吾妹苏砚昭早有婚约在身,既然顺序可以倒置,那么接下来,不就轮到你了吗?”
傅景淮的目光随着兄长的指引,紧紧锁定了苏砚昭。
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没有言语,却传递着复杂的情绪。
苏砚昭察觉到空气中凝固的氛围,以及难以言喻的微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即挺直了腰背,指尖轻轻触碰了萧陌然的手臂,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我先去和母亲聊聊家常,你们慢慢商量。”
言毕,她毅然起身,步伐坚定地迈向了前厅。
傅景淮目送着苏砚昭的离去,随后将目光缓缓转向了那位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储君,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丝狡黠,他趋身上前,脸上堆满和煦的笑容:“殿下,在下这里有一个不甚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若是这话出自损友江离然之口,萧陌然或许早就以一句“不当讲”打发了事。
但眼前是未来的大舅子,储君的身份让他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于是,他不假思索,语气中带着尊重:“但说无妨,兄长请讲。”
傅景淮见状,倒是不客气,顺着话茬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南岭历来重视长幼有序的礼仪,怎么能在我们这一代手里随意更改呢?不如让礼部制定新的律法,规定今后南岭的所有婚姻,都严格按照年龄大小排序进行,如何?”
萧陌然一听这近乎荒诞的提议,不由得觉得既好笑又无奈,周围的人也是一片愕然,整个大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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