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垂,豫州军士卒望向西北,被夕阳刺地眯起了眼,眼中之景也愈发暗淡起来。
那团烟尘近了,打头的豫州先锋们的身体也开始随之上下震动起来。
在一片摇晃的昏暗之中,他们瞧见一披头散发的大汉,骑着一匹高大神骏,拖着一把长刀飞驰而来,待离得近些,其脖颈之间的那团苍色狐裘围脖便愈发夺目耀眼。
再没有见识的豫州士卒也知道该逃跑了。
可还不等他们作出一些屁滚尿流的反应,一支支箭矢如飞蝗一样撞入人群,豫州军士卒身上的防护过于单薄,一时间一道道弧形血柱四散飙出,可怜的豫州新兵们哀嚎着躺倒在荒草地上,痛苦地做着生命中最后的挣扎。
西北方杀来的骑兵飞速略过这群倒在地上还没死透的士卒,继续顺今日最后的夕阳,朝着前方那乌压压乱成一片的人群冲杀而去。
一马当先的乃是这支骑兵的统帅,骁骑校尉华雄,其部下有六千精骑,出发后不敢耽搁,花了两日时间先行赶到阳城,哪知孔伷所部一路上犹如龟爬,压根还没走到阳城。
于是华雄率军在阳城休养一日后,第二天带着全部骑兵,沿着颍水往东南杀下,正好在太阳落山前撞上了疲惫不堪的豫州军。
豫州军前锋被轻易屠戮殆尽,华雄继续直冲孔伷中军,同时分出骑都尉吕布所辖的并州骑兵两千,从南边绕到侧翼,把豫州大军主力往颍水河里驱逐。
华雄继续身先士卒,一柄长刀左右砍杀,左右近卫挺着马槊保驾护航,豫州军挡者无不身死,片刻工夫,孔伷的中军大纛就到了眼前,华雄一刀将其砍倒,然后左右近卫提了几个俘虏,问道:“孔伷何在?”
那几个俘虏浑身打颤,被吓得说不出话。
华雄打马上前,轻描淡写地削飞了一个头颅,鲜血溅了周围俘虏一身。
然后华雄的刀尖直指下一个被血滴妆点成血人的俘虏,阴鸷的眼神冷漠地落在俘虏颈脖处。
那俘虏仍是颤抖不止,用尽全身力气张开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唰,华雄又是一刀挑飞一颗头颅,然后刀尖继续转向下一个。
感受到从刀尖流下的鲜血留在颈脖、胸前的温热,那俘虏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吼道:“孔刺史他,他在你们刚冲阵时就准备骑马逃走,结果慌乱中失足落马,摔断了腿,现在就藏在溃军之中。”
等这名俘虏说完,一旁华雄的近卫吼道:“说就说,还如此聒噪,给我死去吧!”
说罢一刀就要落下,可谁知华雄一翻手,用长刀的刀背磕飞了近卫的环首刀,然后华雄发出沙哑的声音道:“这人不错,收作近卫,其余都杀了吧。”
俘虏们苦苦哀求而不得,那个被华雄幸运选中的新近卫,被另一名近卫搀扶起,然后在昔日同袍的惨叫声中缩着身子缓缓离去。
华雄这边还在收割,同时急切着寻找着孔伷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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