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凝成一根根细细密密的针,扎得人皮肤生疼。
陆舒靠在墙角,脑袋发晕,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靠在门边张胖正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一个个字眼宛如天外来的音符,不停砸进她的耳膜。
渐渐的那些音符像是都凝结在空气中,沉重的脑袋歪在墙上,她彻底昏睡过去。
江哥捻灭烟,将烟蒂扔进暴雨中,他蹲下拍了拍陆舒的脸庞,“陆小姐,陆小姐……”
见地上的人完全没了意识,江哥才拍了拍手,给张胖使了个眼色。
张胖笑嘻嘻地拉开门,“江哥,这下放心了吧。”
“嗯,走吧。”
“江哥,这女人也忒没用了,打个雷都吓得个半死……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药还不错,这么快就起效了,这娘们儿身体弱,抗不了这药,才几分钟就睡得跟死猪一样。”
张胖一边锁门一边打着哈欠,“江哥,我不行了,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累得不行,这会儿腰还酸着呢。看这情况,赵哥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咱们下去眯一会儿……”
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墙边的人一动不动,一只蟑螂正慢悠悠地爬到女子脚边。
忽然,一道道刺眼的白光闪进房间,照得她脸色煞白。
女子似有所感,眼睛蓦然睁开,双脚蹬开蟑螂,又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胃部的痉挛再也压制不住,额头抵在墙角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她才虚脱地靠在墙上喘气。
他们拿的东西果然有问题!
休息片刻后,陆舒靠着墙壁慢慢挪到窗边,攀着墙壁站了起来,手腕和脚上的绳子绑得很紧,勒得她皮肤生疼,她是被打晕带走的,脖子上的钝痛也刺激着紧绷的神经。
刚才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儿站起来,脑子一阵眩晕,无数的小星星在视网膜上跑小火车。
她艰难地趴在窗户上,外面漆黑一片,暗夜像是一个庞然的巨兽,正张大了血盆大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吞噬殆尽。
暴雨迸溅到脸上,稍微驱散了身上的僵硬与疲惫。陆舒伸出手臂,鞠着手接了一捧雨水,清凉雨水入喉,勉强压下喉间的干涩和胃里的灼烧感。
狂风怒号,将玻璃窗拍得哐哐直响,她倚靠在窗边,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窗沿上,幽深的瞳孔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双唇抿紧,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条银蛇从天际蜿蜒而下,整个世界瞬间照得煞白,紧跟其后的雷声震得玻璃哐当作响,仿佛整栋楼都在震动摇晃。
这里是个村庄,绿荫丛生,群山环绕,山脚下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专属农家的建筑散落在山林间。
村庄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暴雨不停地冲刷着河堤,四面八方的雨水汇集到河道中,让原本就汹涌的河水更加湍急,轰隆隆地冲向浓重地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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