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三公里的路程,愣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期待遇见到想看到的车辆(警察),也怕撞到不该撞到的人(回头的另外两名绑匪)。
烈日照的少年浑身热辣滚烫,寻一处绿茵避暑,他们背靠着大树。
家明唇色苍白,有些头晕的闭目养神,绑匪那刀,割伤了他腿部的动脉,缠绕在伤口的衣料渗血染红了一片。
“怎么又出血了?”
急忙褪去衣服,乜棘暴力撕扯,用自己的衣料在弟弟腿上又绑了几圈,他有些慌张,有些自责,他不该大意的。
“喂!你们还要多久!”乜棘十分钟前通知接警中心的人叫救护车,十分钟后警察还没赶到,他急得冲电话直嚷嚷,“人快扛不住了!快点!”
什么荒山野岭的破地方,越走信号越弱,只剩一格,他们不敢再乱跑了,生怕迷路后信号中断。
“喂?”倒霉蛋,手机没电了,绑匪也不知道充个电的!
乜棘脏话连篇,家明听得忍不住想笑,奈何疼得头晕乏力,更像是在苦笑:“中气十足啊你…”
紧紧按住出血侧的上方,乜棘又怕按痛又怕按不紧:“你还笑得出来,警察马上就到了,撑住听到没有!”
家明微微点头,额头直冒汗,晶珠划过脸庞滴落在土壤里,好热…
土路绕山蜿蜒曲折,谢队的车再也有个限度。
这里荒废了很久,由于当年一家工厂非法排泄污染性废料,闹得沸沸扬扬,附近零落几户的农家村民怕死都搬走了,一直没有开发商来开发。
一晃十年杂草丛生,空气中的工业废料早就挥发了,排放的也被雨水浸润入土沉淀分解,人类的孽障,大自然遍体鳞伤。
即便自然自愈,也不等于痊愈,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挽回的。
救护车太大,被困在林路之外,私家车颠簸着前行。
王明达的视线探出车窗一侧,生怕错过什么,期待着下一秒就能看见想见的人。
由远及近的车声,乜棘本能地窥探,手机没电之前,他曾说过自己在路口摆放了两根木头作十字。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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