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以为,独自在病房外等待,可以给别人留一些亲子时光,可当他背靠墙壁发呆时,屋内传出的对话,使其忍不住立耳扒墙。
“小栩啊~”钟老太眼泪说来就来,拂袖轻拭眼袋,“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是阿胜始终是你弟弟,咱们家就指着他继后香灯,结婚是喜事,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行了,你别再跟我鳄鱼的眼泪了!”许栩越看越讨厌,当年就是被这眼泪给骗了,才会心慈手软,她索性别开脸,眼不见心不烦,“说了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他结不结婚,跟我没关系。”
“你要不要这么冷血?好歹那也是一条生命啊!”钟胜气得失去分寸,觉得这个姐姐不可理喻。
“我冷血?如果给你一百万才叫有人性,那你就当我没人性吧~”真搞笑,老娘是逼你女朋友流产了还是怎样?不买房就不能生娃了吗?真搞笑,又不是没地方住,自己闯的祸,我凭什么每次都收拾烂摊子,“你女朋友心机这么重,肚子里那个是不是你的种,我看都不一定~”
“好了喔你,人家佩佩是好女孩,你不要诬陷人家!”
“呵,就算真是你的种,那又怎样?她以为她怀的是龙种啊?结个婚开口就要一百多万,我不是你妈,没那个义务。”有点钱就活该被剥削吗?开什么国际大玩笑,“我姓许,你姓钟,你取老婆跟我有屁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你们有血缘关系,那是铁铮铮的事实!”既然来软的没用,那就别怪我钟老太婆说话难听了,“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天天忙事业,家不成家像什么话,老公搞小三都搞到你眼皮子底下了,被戴绿帽子的不是你弟,是你!”
“就是!”这话钟胜爱听。
许栩的脸刷的一下,都紫了,面色很难看:“怎么?不装可怜了?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猫哭老鼠假慈悲。”
“你都能花钱给那个负心汉治病养老,为什么就不能帮一下你的亲弟弟呢?”钟老太感觉这个不孝女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帮吗?他以前读书的学费谁给的?在外面惹麻烦,谁花钱给他擦屁股的?他买车的钱谁给的?说要学做生意,亏的五十万谁垫的?我告诉你,彩礼二十万,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他是男人,难道没有一点担当吗?结个逼婚还指望我养他全家吗?没断奶就去找你,别找我!”没完呢,既然话都说开了,骂也骂爽了,许栩也不怕再绝一点,“还有…我不养白眼狼的,记得还钱!”
许栩的一笔笔新账旧账,算的对着贪婪的母子脸上无光。
“哇噻嘞~老板娘这么有钱的喔~”没见过什么票票的家明弟弟,在外头听得目瞪狗呆,后背蹭着墙面腿软下滑,“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我们是姐弟,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还屁还,没钱还,钟胜这小算盘打得精细,只可惜没脑子,“你不孕不育,又没有子女,等你以后老了,还不是得我给你养老,死了不得我给你入土哭丧,到时候财产不还是我继承,我现在就是预支一点点来用而已嘛~对不对?”
“指望你给我养老?别,我怕冰天雪地被你丢山上,尸骨未寒就被白眼狼给活吞了。”
许栩既直白又隐晦,无意间瞥见门边正在偷窥偷听的家明小朋友,他被发现后小脑袋还缩了回去,那一刻,许栩竟然觉得有一丝可爱。
“家明!”一声令下。
家明立马冒出来,乖乖举手叫到:“有!”
“过来~”许栩计由心起,勾勾手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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