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笑着一边慢慢地擦拭,擦拭完后,用力的甩了甩伞上的水渍。裴奕因她的举动后退两步,“躲什么?你是以什么身份为陈年说这话?同学?朋友?”
“什么叫我私生活不堪?你最好给我拿出证据来,否则我要是在校园听到一句关于我私人方面的事,我只找你——裴奕。”
“江瑟,你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原本我顾虑着你是陈年的好友不想太过让你难堪,可你如此不知趣。”裴奕厌恶道:“若不是你私生活不堪,陈年怎会险些遭人胁迫。你的事情我本不想与你纠缠,可你不该令陈年陷入危险之中。”
江瑟冷笑:“陈年的事我的确很抱歉,我和她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这个外人过多的参与。还是说,你很愿意看到我和陈年绝交,巴不得我俩生出嫌隙,你好乘虚而入。”
“你说我私生活不堪是为污蔑,而你才是真正心脏的人。你对陈年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时时刻刻都在窥视着陈年的一举一动,你是有多下贱才会做出如此肮脏龌龊之事。你纠缠陈年做什么?陈年和其他男生说话,你仿佛要死了似的。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自己才可以配得上陈年?你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江瑟的话如同冰冷的刺一样扎进裴奕的心里,她像是一面镜子在剖析着自己曾阴暗的一面。
他对陈年的确有不可告人的想法,这些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哪怕是沈岐川也并不了解他。
“你知道吗?你此刻的行为如同跳梁小丑,这么费劲心机的表演却得不到观众的观看。你是不是以为抓到我一点错处,陈年便会因为它和我绝交,彻底没了关系。在她伤心欲绝,你去安慰她是不是妄想得到她的青睐。你的心思如此肮脏不堪,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对她的心思始终是光明磊落,你敢说你也是如此吗?一个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只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观察他人的小丑!你配得上如此明媚的她吗?”
“江瑟!”裴奕如同被戳中痛处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立起来,“你我在说你的事,你将陈年扯进来做什么?你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不会说出去。但你得向我保证,陈年今后绝不会有人身危险。”
江瑟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什么叫你的事绝不会说出去?你拿着我的隐私来威胁我,你又和刚刚那些人有什么区别?裴奕,别把你说的那么的高贵。”
“我若是答应了你,是不是陈年不小心摔了一跤你都得算在我的头上。”
面前的女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裴奕实在想不通,陈年为何和她走的那么近。
“江瑟,你能否正常一点。我只是想请你不要令陈年陷入危险之中,并非对你有太多的苛责。”
“威胁我,造我谣,你居然还问我能不能正常一点?裴奕,不正常的人是你。不管我与陈年之间发生什么,也是我俩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江瑟看着还想拦她路的裴奕,突然抬起脚狠狠踹了过去,被他及时躲了过去。江瑟当即伸手将他推倒在地上。
“别惊讶,我只是还给你而已。裴奕,你有心思来调查我,还不如花在自己的身上。陈年与家人是我的底线,我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再让她陷入危险之地。”
“你说的倒是好听,若还有下次呢。”
“那要你做什么?”
裴奕瞪大双眼,更加觉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无耻至极。
顾忌着陈年,他起身拍了拍手,衣服上早已被水浸湿,他本无心与她争论太多,而她反而得寸进尺。
裴奕:“若是陈年知道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你觉得她还会和你做朋友吗?”
“那你现在就去和她说。你和我说什么?”
“裴奕你也是个无用之人,只会一味的威胁别人。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啊,我忘记了。”江瑟仿佛说漏嘴了什么似的,急忙的捂住嘴,在裴奕看来是何等的矫揉做作。
她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就算陈年知道又如何?你还是配不上她。”
“江瑟!”
“叫我做什么?”江瑟语气极为平静的问他,裴奕顿时怒不可遏,他攥紧着拳头,理智告诉他,江瑟虽然可恨可她还是陈年的朋友。
他不能再一次惹陈年生气。
江瑟哪里不知道他是因为顾忌着陈年,看着那张发红的眼,她身上忽然像是卸下了一种名为枷锁的东西。
“既然你看起来还很好,那我先走了。记得去陈年的面前说哦。”江瑟语气轻快的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道潇洒转身的背影。
“真是一个疯子,陈年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德行。”裴奕低声咒骂了几句。
江瑟拿着雨伞慢慢的走着,面上极为平静,眼神却时而冷静时而疯狂。
去完辅导员的办公室做完笔录后,江瑟走出来了,此时已经雨过天晴,校园里的环卫工人在清理着堆积的雨水。
江瑟兜里的手机在疯狂震动着,她望着从她面前走过的男男女女,心里却在想这一次打电话来的是谁?
沈妩?
还是冯暨白?
江瑟迟迟未接,朝着校门的方向慢慢的走去。她手里拿着伞,目视着前方,行为却仿佛是一个已经迟暮的老人。
金华频频的看向里面,今日这江小姐是怎么回事?冯先生的电话不接,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瞧见她出来的身影。
“开车。”冯暨白冷漠的声音响起。
金华又再一次的看过去时,终于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
“冯先生,江小姐来了。”
金华的笑意渐渐地僵硬起来,江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不怕冯先生了?害怕踩死地上的蚂蚁吗?
冯暨白往她的方向一瞥,江瑟已经慢慢地走了过来。金华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恭恭敬敬的给她打开车门。
“你如何了?”
江瑟听着他没什么感情的话又再一次不得不提起精神,想到沈妩差点伤害到陈年,她还是没那么从容大度。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向冯暨白表示自己并不害怕,也不该将沈家的人牵进来。
毕竟两人还是合作的关系,可江瑟她做不到,是她先违约。
“如您所见,我还没死,可能会让某些人失望了。”
“哦?你知道是谁?”
江瑟在心里冷笑,还跟她演?她不信冯暨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冯先生您会知道,难道您也不知道吗?我似乎并没有得罪多么位高权重的人。我只不过是被迫动了别人的在意的蛋糕而已。”她话里话外的暗示实在是明显。
冯暨白幽幽的眸子审视着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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