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着脸道:“大鸭,将你拿木雕娃娃的过程说给我听,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叶省心知晓轻重,乖乖叙述,便是自己扭了几下腰肢才从狗洞里钻出来的事也讲了出来。
听完后,张良沉着脸,咬着牙道:“我想我知道叶夫人要做什么了?”
景明帝:“什么?”
“换身体!”
“叶大公子已经死了,现在他的魂魄因为这娃娃的损坏,也要散了。”张良拍了拍叶省心的肩。
那手上传来的寒意让叶省心不舒服后仰,只觉肩膀处生凉生凉的。
她皱着鼻子问:“换身体?换谁的?那位叶大人的么?这主母不会这么歹毒吧?”
张良不说话了。
景明帝沉下眸子,暗惊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郝端庄对阵法一途不精通,但也听说过此法,眼下遇见,他吧唧了一下嘴,暗叹这叶盛清就是命好,还有他母亲为他打算。
不对,他命也不好。
临门一脚了遇上叶省心这个霉运罩顶又洪福齐天的人,多年等待前功尽弃,只要怕呕死。
叶省心心跳失衡,在沉默中得到答案:“还真是那位叶大人啊?”
“那我……”她瞧着碎成几块,脸都没了的木雕娃娃,继续道:
“那我这也算是误打误撞救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张良\\郝端庄:……
这事说到底也关他们的事,现在景明帝担忧叶晚秋那个诡异的女人找来,追问:
“这碎了的娃娃要怎么处理?”
张良看向郝端庄。
郝端庄一个黑团子上下蹦跶了两下,“叶大公子的魂魄基本已经散了,这娃娃……”
他拿起,飞出了院子。
叶省心几人跟了上去,然后便看到娃娃被捏成了粉末。
这时一股风来,粉末随风而去。
叶盛清的魂魄至此彻底消散,周围阴冷的温度渐渐回升。
阳光落在几人身上,叶省心感觉暖融融的,格外舒服。
在这种惬意中,她祈祷:“老天再上,希望叶夫人不要发现他儿子魂飞魄散这事同我们有关。”
“再让我们过两天安生日子吧,千万不要找上门来。”
三人:!!!
这生活,真是越他娘的刺激了!
大臣们摸了摸胡子:陛下跟在叶省心身边,实在是辛苦了。
太子眼神亮晶晶的:给了令牌,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向他求救。
想到那场面,太子一颗心都在疯狂颤抖,有些激动是怎么回事?
——
装载叶盛清魂魄的木雕娃娃碎裂的那瞬间,叶盛清院子里的白雾刷的少了一半。
一直守在外面,期待儿子这次可以好起来的叶晚秋倏地站起,带倒了身后上好的黄梨木座椅。
她面色发黑的瞧着如今可以直视到的,儿子的棺材,牙齿几乎将颊肉咬出血。
盛清出事了。
叶晚秋无比肯定这个想法。
她快步走进院内,犀利幽沉的目光从地上布置阵法的邪物上一一扫过。
而后骤然一顿。
阴干十年,嘴里含着婴儿血的鸡头碎了。
鸡头的位置很重要,一旦被破坏,这阵法的威力便少了两成。
叶晚秋憋着一口滔天怒气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她第一时间查看放在棺材前的,装了叶省心血的木瓶子。
将木塞子拔开,出现在里面的清水让叶晚秋眼球一凸,一口血从喉咙里呕了出来。
前所未有的怒火燃烧着她的理智,她弯着脊背来到自己儿子的棺材边,不出所料,他手里的木雕娃娃不见了。
她的儿子,就在方才,她牢牢守护的情形下,被人害死了。
无声的泪自叶晚秋眼眶里一颗颗往下落,她握着儿子冰凉的手,过大的力道让叶盛清的手掌发出“咔吧咔吧”的骨头碎裂声。
叶晚秋恍若不觉,她嘴皮流血,面上平静到诡异,狠声说:
“清儿,娘会为你报仇的。”
“娘,很快便送害了你的人下去见你。”
叶晚秋一双眼漆黑到没有瞳孔,如死水一般。
叶正耀闯进来时,对上这么一双让人浑身发毛的眼,话还未说,整个人身体一瘫,没承受住惊吓,晕了过去。
叶老太太也赶了过来,她站在门外往里走,边走边惊诧说:
“晚秋,这里哪来的棺材,盛清那孩子……”
叶老太太话语止住,来到房门口,她看到了吓晕的儿子,也看清了棺材里宛若死人一般的大孙子。
她抬手,不敢置信:“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盛清他为什么会躺在里面?”
叶晚秋放下儿子的手,袖子抹干净嘴角的血,癫狂中带着点冷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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