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东西你有,而别人没有,别人又很想要。一开始可能是羡慕,后来慢慢变成一个执念,最后这个执念越来越大,大到完全将人吞没。”
“就像我,就像你那个师兄。我们一开始或许只是想证明自己,后来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证明不了,就逐渐走向癫狂。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两个,自毁或者他毁。”
张之祁已经喝上第三罐啤酒,滴酒不沾的他,脸红的跟关公似得。
说话却依旧条理清晰,一点不像喝醉的人。
“我没想过回去,爷爷也不会让我继承岐山道观。他老人家早就不想墨守成规了,我的离开刚好给了他改革的契机。现在大师兄估计已经开始学张家剑法了,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之祁说着又猛喝了一口,“我只是想不通……我们师兄弟几个一直亲如兄弟,又是一起长大。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闫飞深知自己之所以没有一条道走到黑,一是因为自己刚好遇到了一些对他心怀善意的人,二就是因为他家大哥。
他一直以为闫逸对此一无所知,此前各种帮助他的手段也是在示威。
这几年他才慢慢明白过来,聪颖如闫逸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或许早就做了各种尝试,只是兄弟之间差距过大。他作为那个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无论怎么做都容易显得虚伪。
尽管如此,闫逸也从未放弃过闫飞。
甚至在闫飞面临危险的时候,没做那个顺水推舟的人。
闫飞换位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如果处于闫逸的位置,可能真的会变成一名恶人。
他不仅做不到闫逸这样,几乎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甚至还会骂一句不识好歹的东西,就再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我发现我家好大哥,有时候还真像个圣人。”闫飞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经常口头上说闫逸是只会赚钱的机器,其实内心对他早已心服口服。
“你没做错什么。”闫飞一脸坚定,“你天性单纯,又是一根筋,看不出你师兄弟的小心思很正常。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羞愧和不安,是他们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才会那么容易被小人利用。”
“而且你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你就当这一次是上天给你的提醒吧!更何况没了这个人渣,你还有我们,还有师父。总不至于,我们加一块儿,还不如个差点害死你的人渣吧?”
闫飞一脸“你敢说个不字我就要闹了”的表情。
终于把张之祁逗笑了,笑得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去。
好不容易强行忍住咽了下去,又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闫飞一边帮他倒水,一边偷偷松了口气。
自己也算完成任务了,也有心思说俏皮话了:“你说我劝你干嘛?不仅暴露了自己的黑历史,还放弃了一个大好机会。”
“咳咳……什么,咳咳,机会?”张之祁连喝几口水之后,咳嗽才终于缓解了不少。
“你想啊,你要是一蹶不振,说不定明天就打道回府了。到时候我就顺理成章成了大师兄,以后说不定师父会把山神庙交给我,那我不就赚大发了!”
闫飞越想越开心,越开心越后悔。
哎,亏了亏了……
张之祁放下水杯,一脸认真地看着闫飞,“师父知道你想谋朝篡位吗?你说我要是不小心,把你这话传出去,会发生什么事?”
好你个老六,我跟你掏心窝子,你却跟我掏心眼子!
见闫飞一脸,我真是看错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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