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刚才的这些对话,沈伯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许长河的许多异常之处,都指向现在最敏感的点,敌特!
沈伯亭自然也清楚,他想了想,微微点头。
现在屋里老人小孩,还有村里人,两人自然不能在这商量。送走吴三叔一家人,两人才去西屋秘密商量起来。
因为这事,本来想在家里再住两天,和家人再多相处相处,沈伯亭也只得提前回了省里。
临走前,沈老奶单独和孙子谈了话。
“伯亭啊,你和宝珠这夫妻长期分离也不是个事,在省城买个房子,把宝珠和孩子们都接过去。”
“奶,咱们一家人自是要在一起的。我那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好,等我都安置好了,把咱们这一家子都搬过去。
孩子们能在省城上学,仲牧也能找个合适的工作。”
“好,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再委屈了宝珠,她这些年照顾老的,教养小的,属实不易。
要不是她,咱家现在就和吴家一样,被批斗,任人欺辱。”沈老奶语重心长的道。
她人老成精,夫妻长期分离,并不是好事,有些事她要早做预防。
沈伯亭答应了沈老奶,之后就带着警卫员走了。
他一走,家里没了他的踪迹,白宝珠恍然间觉得这几天的幸福安心,像是自己平白想象出来似的,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
陈县长和沈伯亭谈过话后,肩头的重担像是卸去了一半似的。
沈伯亭不仅接手了从省里调查许长河的事,还帮他解决了木材厂最大的难题,大卡车的问题。
部队那边淘汰下一批军卡,可以拨给木材厂,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木材厂虽然爆炸了,可伐木运输却是不能停的,这关系到铁路铺设的工程进度,延误不得。
木材被烧毁,伐木工人几乎是住在了山上,加班加点的干。
他利用关系,暂时从别的厂子,借调了几台大卡车。
现在两个司机开一台车,人休息车不停,车都要跑冒烟了,司机也是超负荷的在工作着。
郝盛文在沈仲牧出院后就来看过一次,坐了十几分钟,木材装上车,又开车走了,根本就是没有休息的时间,连轴转。
沈家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静日子,可沈家人的精神面貌却又完全不同了,沈老奶不再整日半闭着眼睛靠在炕头打盹,整个人都精神矍铄。
沈母更是像是多了个依仗,腰板都直了不少,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
沈仲牧好像放下了许多,又有了几分他以前的跳脱性子。
孩子们父亲回来了,还那样威风,和小伙伴吹牛都有了底气。
榆树屯的沈家一家人对沈伯亭的回归都接受良好,并且欣喜欢愉。
沈伯亭之前孤家寡人一个,找到了家人,回了趟村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不禁对和大儿子的再次相见,有了期盼。
可哪知,情况却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看着梗着脖子,一脸寒霜的站在办公室里的沈熙茂,沈伯亭又重复了一遍,“沈熙茂同志,我是你爹!”
之前不知道这个兵是自己的儿子,他就十分的欣赏。如今,心里是满满的自豪感。
谁知,下一秒就被沈熙茂泼了一盆冷水,他声音中没有丝毫温度,“报告首长,我爹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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