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光和孟流景沿着巷子外的一条小河溜达了没一会儿竟误打误撞到了安春桥,方霄决正蹲在河边朝水面投着小石子,还小心地避开了漂浮而过的河灯。
裴清光轻手轻脚上前,蹲在了方霄决身边,“方大人没有放个河灯吗?”
方霄决透过水面的倒影一早就看到了裴清光的身影,“河灯是为祈愿,我又没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愿望,何必浪费河灯。”
孟流景也蹲在了方霄决身旁,边伸手拨弄着河水边调侃道:“竟看不出来方大人原是个清心寡欲的圣人。”
“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方霄决心中升起一抹苦涩,却又很快压了下去,“衙门的守卫已经被我支开了,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不会是请他们喝酒把他们灌醉了吧?”孟流景笑着朝河面甩出一个石块,石块在水面弹了几下便沉入了水底。
方霄决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孟流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慢悠悠站起身走到河岸边背对着身后的两人,故意吊着方霄决的好奇心。裴清光见状小心翼翼拉着方霄决站起身,趁孟流景没留意,蹑手蹑脚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孟流景原本已经意识到了裴清光的小动作,正要追上去时,却被河岸对面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吸引了注意。
或许是他警惕的天性使然,在面对同类时总会敏锐地察觉到反常之处,那道身影和先前初到止戈时空时遇到的那个身穿土匪装同样一闪而过的身影极为相似,但留下的气息却大为不同。
孟流景先前因为被饕餮吸引了注意力而忽视了那道身影的存在,但从今日的情况来看,其中必有蹊跷。
“孟流景,快跟上!”裴清光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流景定了定心神,转身朝裴清光的方向跑去。
孟流景目的明确,是先前未曾留意的危机浮出水面也好,还是谁设下的障眼法也好,这些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保证裴清光的安全,直到萦风找到破解灵脉问题的方法。
衙门里的确被方霄决打发的很干净,偶尔有几个身穿衙门制服的人出现也都是满身酒气,不是靠在门边打呼噜就是躺在草丛里睡觉,一路有惊无险到了验尸房,方霄决站在门外深呼吸了几次,才壮着胆子推开了大门。
验尸房里布置极为简单,三张木板床并排着放在房间正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最左侧的床上铺着一层白布,隐隐约约能看到
“为了方便验尸,仵作把他的衣服都……”方霄决低着头不敢看裴清光。
“这有什么的,”裴清光笑了笑,“就算他现在穿了,我们等会儿验尸的时候也得扒。”
方霄决闻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后递给裴清光,自己则站在门边,一副极为抗拒的模样。裴清光和孟流景都见识过方霄决见到铃铛头骨时晕过去的场面,也都不愿意方霄决再晕一次,便推他去了门外,免得他人菜瘾大再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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