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贵人这几日是出尽了风头,被皇上连连夸奖,恪贵人飘飘然间,自然瞧不起坐在看台那里吃着瓜果聊天的她自认为的庸俗之辈。
于是她大咧咧地骑马走了过去,嘴里还没嚷嚷出声,侍卫就出手拦下了,眼神毫不客气,但是语气还算是谦和:
“小主请下马,万一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放……”
“放肆,胆敢在愉贵妃娘娘面前纵马,是当愉贵妃娘娘不在了吗?”
阿箬喊得比她快,声音比恪贵人高,直接堵住了恪贵人的嘴。
曹琴默看着恪贵人,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宽容一笑,说:
“毕竟是孩子心性,也难怪皇上喜欢,慎妃,让她行礼道歉就好了,不必太计较。”
“妹妹,你就先下来吧。”
这是婉嫔,她坐在那温温柔柔地说,
“妹妹刚进宫不久,纵然愉贵妃娘娘宽厚,也不是僭越犯上的理由。”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恪贵人泪满襟。
从前恪贵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脸憋得通红,眼里泪水在打转,瘪着嘴从马上下来,给他们行礼,说:
“给诸位娘娘请安,请恕嫔妾冒犯。”
“好了,起来吧。骑马这么久了想必也累了,坐下来歇歇,吃些水果。待会秋猎就要开始了。”
曹琴默又不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之前在舒妃那还装乖,这会不过是有一片草地就解放天性了。
皇上是喜欢这样耿直豪爽的草原女子,可前提也是没有冒犯天家权威,倘若今日冒犯了,明日指不定就要轮到皇上受气了呢。
所以皇上对于恪贵人收到教导这件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然骑马时有娇憨女子作伴,让他心情愉悦。
可皇上也不可避免地承认,恪贵人有时候说话实在是不知分寸,有时候还要拉着他堆雪人待在室外受冻,实在是让人觉得无聊。
若不是舒妃贴心,叫人端来了暖炉和手炉,皇上那会也真怕冻着了。
偏偏恪贵人还要说一句舒妃刻意讨好皇上。
舒妃眼里带着委屈,也只是笑了笑,让皇上和恪贵人慢慢玩注意身子。
本来就对恪贵人烦,这下终于有理由摆脱了,皇上趁机教训了恪贵人,罚她在自己屋里思过,然后去安慰舒妃了。
在恪贵人眼里,就是舒妃抢走了自己的宠爱,就更加不服,气得不行。
自己明明更年轻,皇上为什么不偏心她?
更何况她还是蒙军旗拜尔果斯氏的,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她?
可舒妃是一宫主位,有管教约束的权利,就算恪贵人不服甚至向皇上告状,皇上也是打圆场说是为了她好。
如今到了木兰围场,好不容易有了施展的机会,这些个宫妃却一个个都没有眼力见,一个个都瞧不起她,笑话她。
她们会骑马吗?
她们会射箭吗?
凭什么这样对她。
恪贵人快被憋气炸了,那些宫妃聊天偏偏还说着孩子啊,诗词啊之类她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愉贵妃她倒是很少说话,只是偶尔插一句话,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氛围和睦。(除了恪贵人)
阿哥们除了四阿哥都随皇上打猎去了。
四阿哥就留在了曹琴默身边啃着果子,曹琴默看了看这个金玉妍生下来的孩子,金玉妍临死的时候都没有提及这个孩子一句。
孩子也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生母过世后发了烧,没人看顾,变成了现在这幅口吃样子,好像脑子也出了点问题。
金玉妍是真的可恶,可她这个处心积虑生下来的孩子是无辜的,又遭此罪过。
二阿哥也有跟她提过为永珹找一个养母的事,只是身份实在是特殊,永珹又不能为养母产生价值,纵然是她自己想养着,可四间偏殿都满了,总不能让永琏和永琪住一间屋子,那像什么话。
“愉娘娘,这……这个……好……”
永珹费力地说着,把手里的果子递给她。
曹琴默拿过果子,说:
“四阿哥是想说好甜吗?那就来尝尝。”
曹琴默刚一咬上果子,酸味顺着汁水就在口腔里爆炸开,同时永珹才慢慢地说:
“好……好……酸……”
……
这一定是金玉妍的报复。
秋猎结束,皇上和永琪共同猎得一只棕熊,根据箭尾上的标记,永琪猎得的猎物最多,三阿哥永璋其次,第三名是六阿哥永璐。
永琏是纯去划水,他拿着只有五石的弓跟在队伍最后面,去射兔子玩,还射不中,十箭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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