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如懿强装着笑,和曹琴默送惢心出嫁。
曹琴默和慎贵人都给嫁妆额外添了些,皇上还额外赐予了一对龙凤金镯,镯上共镶嵌12颗宝石,镯面左錾龙、右錾凤,有围绕好运与富贵之意。连接处錾狮纹,以示吉庆祥瑞。
江与彬也终于露出了笑容,李玉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家底都掏给了惢心作为嫁妆的添头,这会他作为慎贵人的贴身太监站在旁边,笑着看着惢心,努力不让自己落泪。
两人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拜高堂的时候拜的是曹琴默和如懿。
出了宫,惢心坐上了花轿,江与彬让队伍都动起来,一路上吹弹打奏好不热闹沿路上江与彬让下人给路人分发红包,恭贺声此起彼伏,一直来到了江府。
前来吃酒的人也到齐,江与彬背着惢心下了花轿,本来还有跨火盆环节没想到江与彬背着惢心直接跨了过去一直背到了新房里。
“江与彬……”
惢心拉着江与彬的衣袖,怯生生地喊着。
江与彬握着她的手,蹲下来,温柔地说:
“不怕,惢心,你不会在受苦了,你以后就是这个宅子里唯一的女主人。”
“我……”
惢心有些不好意思,松开了手,推了推江与彬,
“你快走吧外面都等着你呢。”
“好,夫人。”
江与彬笑着走出新房,去外面应酬,应酬完了才回到新房里。
春宵帐暖,鸳鸯叠背。
第二天,他们回宫请安,如懿没来,储秀宫只有曹琴默阿箬两个人,大家都不在乎她来没来,礼节性的走了过场,这事就算完了。
小高精神越来越差了,曹琴默每天都去看她,跟着太医给她喂药,然后端上一盘甜糯可口的枣泥枸杞桂圆糕,小高也爱吃,每每看到这盘糕点眼里都多了几分光亮。
每次小高吃糕点的时候都好像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样子,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而不是现在忧心家族忧心孩子却唯独不忧心自己的慧贵妃。
两人的关系也更近了,小高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聊着孩子,聊着孔雀,聊着双喜耍蛇,经常聊着聊着就睡了。
曹琴默替她掖好被角,走出寝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永璜。
永璜长大了,他双眼通红地看向曹琴默,曹琴默对他笑了笑,可是这个笑怎么看都很无力。
他们去到偏殿歇着,宫人端上来茶水,永璜平复了情绪,才说:
“皇上已经为我指婚,选了满洲镶红旗的伊拉里氏,是二等轻车都尉兼佐领德海女。”
“这家室……有些低了,再怎么着你也是慧贵妃的养子,前朝高大人没有提出异议?”
“哼,他自从知道了额娘有喜,就没管过我。”
永璜哼了一声,他握着手里的茶杯,
“其实……前几天额娘还问过指婚,我怕额娘担心,就没说。”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大阿哥。”
曹琴默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她握着茶杯喝不下去,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低声地说,
“我现在……还有些担心贵妃……”
“额娘身子越来越虚弱,在额娘没怀孕的时候就调查过,可一无所获,儿臣想,会不会是……”
“大阿哥觉得呢?”
“愉娘娘若是这么问,那儿臣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了,这宫里也只有那个人才能办到这件事。”
永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双眼含泪,
“被枕边人算计,还有比这个更痛苦的吗?”
“大阿哥……”
“儿臣虽然怨额娘把嬿婉赶走了,可额娘再怎么样也是对儿臣极好的,儿臣不恨她,皇阿玛到底是何种缘由,要害额娘?”
谁知道呢,也许是忌惮高家的权势呢。
谁也不知道齐汝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小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算计。
就算这次没有怀孕,小高以后也会因为齐汝的“精心调理”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行将就木,与世长辞。
而怀孕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齐汝的药方明显奔着母子俱损去的,也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忌惮小高生孩子,好像一生下来就能把皇位拿走一样。
且不说前朝多少老臣支持,一个文臣,势单力孤,难道也能谋反不成?
虽说已经拜托了江与彬改药方保住孩子,可江与彬精神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实在是担心。
这个齐汝,为了以后着想倒是该早早除去,换成其他人才行。
永璜无措地拉着曹琴默,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哀求地看着曹琴默:
“愉娘娘,您神通广大,能不能,救救额娘?”
她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是神仙啊。
救的了这一回,以后又该如何?
小高的身体损伤到了根里,再加上怀孕元气大伤,若是生产时不出意外,活下来也就两三年光景。
可看着自己一手搭线救上来的永璜,她对着永璜说:
“如若我猜的没错,齐汝一定会在贵妃生产时动手脚,必须有什么东西牵绊住齐汝,我们才能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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