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灯火映照着远方渐落的夕阳,仿佛半个城市的繁华都被镶嵌在了川流不息的河水中。
陈长生从未想象过,张小六会在他面前行如此大礼。
对他来说,彼此都是普通人,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他一直把张小六当成老朋友看待,就像对待当年的老店主一样。
然而现在,一切似乎多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就像那一瓶精心酿制的秋月酒。
河中的锦鲤跃起,泛起一圈涟漪,随后消失在水面,围栏里的鸭子嘎嘎叫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陈长生回应道:“陈某一言九鼎,答应你了。”
张小六抬头,看着眼前的陈先生。
陈长生转过头,又补充道:“但这事另有说法。”
“先生请讲。”张小六低下头。
陈长生接着说:“往后你要每天去流云观敬三柱香,再扫净登山的石阶,持续十年,以此换取你儿子一个机缘。”
张小六心中的石头落地,他俯身深深一拜。
“小六!感谢先生大恩!”
他重重地磕头,诚意满满。
陈长生没再多言,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几步后,他回头看了一眼。
张小六依旧跪在那里。
陈长生开口:“明日他就来流云观,不必再跪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在河边渐渐消失,只一瞬间,在张小六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张小六磕了三个头,额头渗出血痕,双膝满是泥土。
他看着空旷的江边,叹了口气,头缓缓低垂。
他清楚这么做会让先生不悦,但他还是希望为儿子争取那份机缘,哪怕因此断绝情分,一生辛劳,他也不后悔。
...
离开的陈长生来到了张五弟的墓前。
墓前的两棵松树已高耸数丈,为这里遮挡阳光。
陈长生在张五弟的墓前洒下酒水。
陈长生对着墓碑说:“...小六他确实有出息了。”
槐树的风拂过,沙沙声中带着草丛的摇曳。
最后一抹余晖落下。
眼前的土丘在陈长生的眼中逐渐黯淡。
“浮生若梦,故人情深......”
“是我自作多情了。”
陈长生自嘲一笑,仰头猛灌了几口酒。
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无法释怀。
‘陈长生’驾驭太清剑飞至灵笼外,站在高墙之下,俯瞰一片深邃朦胧,不知里面藏着何物。
他沉思许久,然后握紧太清剑,跳入高墙内。
瞬间,眼前一片漆黑,恍惚之后,光线逐渐显现。
踏足这个世界的一刹那,陈长生感觉此地灵气稀薄。
再抬头看,‘陈长生’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山巅,俯视下方,一座市集坐落在山谷中,人影穿梭,热闹非凡。
“竟然如此宁静......”
‘陈长生’感到惊讶,随即迈步朝市集走去。
几步之间,缘分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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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回到了流云观。
进门便看到墨渊在院子里练习三昧真火,虽然学了些皮毛,但还不算熟练,等入门后就不会只是小火星了。
“先生回来了。”
墨渊上前,笑着说:“陈先生,那位三太子是什么人,那么厉害的神通说送就送了。”
陈长生回答:“他不是人。”
墨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妖吗……我竟然看不出来。”
“也不是妖。”
陈长生也无法描述这哪吒三太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既不像法相,也不像残魂,怎么看都怪异。
他又说了一句,随即挥手:“这三昧真火非同寻常,好好修炼,到时候与你的龙息相合,威力必定不小。”
墨渊点点头,说:“那是自然。”
陈长生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后院,途中叮嘱:“明早有个少年上山来,让他在观里敬完三柱香后,到后院找我。”
墨渊正思考着三太子之事,听到先生的吩咐后连忙应允。
“是,先生。”
他看着先生走进后院。
墨渊慢慢回过神来,自言自语:“不是人也不是妖,难道是和尚?也不像,那还能是什么?”
这件事他懒得费神猜测,来到观门口后继续练习三昧真火。
尽管火焰时大时小,但他乐此不疲。
...
次日清晨,天色还有些朦胧,林间格外寂静,只有少许野花杂草在悄然生长。
“咚咚……”
流云观门口传来敲门声。
只见门口站立的少年穿着短衫,衣服上有些破洞,皮肤黝黑,脸上布满尘土。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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