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和南映栀聊晋安他们有些奇怪,云霁晃晃南映栀的手,转移话题:“我们俩私会,聊他们做什么。”
“好,依你,不说他们,”任由云霁摇晃自己手,南映栀嘴角带笑,“所以,你到底要我如何谢你才好?”
“何,何必谢我,”尽管眼馋南映栀的“感谢”条件,但云霁拎得清,“算起来,你帮过我多次,而我只帮你这一次,要谢,也是我谢你才是。”
为积德,南映栀追求付出不求回报,乍一听到云霁说往事,她有些发愣:“噢。”
“况且,”对南映栀在自己软磨硬泡下,才答应“试试”之事记忆犹新,云霁轻声提醒,“你不是说,我的心意,你还没完全接受么,需要再三斟酌么?”
“是啊,”南映栀颔首,“我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
莫名其妙有种“算干净账,他俩就随时会一拍两散”的感觉,云霁腆着脸,说出心中所想:“我要让你欠着我,也要让我欠着你。”
发现这样“斤斤计较”的云霁新鲜得紧,南映栀笑着逗他:“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年纪轻轻,想当小赖皮?”
总觉得南映栀在试图算清楚,他们二人间的账,云霁霎时慌张。
一向不喜和别人有过多纠缠,他早已习惯,在旁人与自己间,划下清晰界线。
因此,从来,都是他冷眼旁观,别人被强硬推出他内心世界。
现如今,他终于尝到这种被别人拒之门外的滋味。
他感觉,自己像那些个被他冷漠划出去的人,正在被南映栀不动声色往外推。
看着南映栀脸上笑意,云霁胸中郁结。
若是别人,也罢,可不让他越过那道界线的,偏偏是南映栀。
那个他非但不情愿仅仅止步于界外,还想进入一脚跨入心门的人。
“我没有,”感觉委屈又无助,云霁声音哽咽,艰涩得宛若从狭窄石头缝中挤出来,“我只是,怕,与你毫无瓜葛后,你会,撇开我。”
“你别哭啊,”看云霁急得眼尾泛红,南映栀不敢再说出抗拒的话,“其实你说得对,我们这样彼此欠着,感情才长久。”
得到肯定,云霁得寸进尺,委屈巴巴抠字眼:“你还说我,是小赖皮。”
最受不了别人当自己面落泪,担心云霁哭给她看,南映栀语气立马变软:“你不是,你不是赖皮。”
本来也没想哭,只是觉得鼻子有点酸,但看南映栀着急的样子,云霁忽然改变主意。
紧掐手臂内侧嫩肉,想象诸如“南映栀另寻新欢,与他人共度春宵”此类的难过画面,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从来没在人前哭过,也极少哭,云霁并不清楚,怎么哭能更梨花带雨,博取别人同情,因此一哭起来,显得有些兵荒马乱。
到底不习惯在他人面前展露脆弱,他别过头,要把泪水硬生生憋回去。
只可惜,不同于刚才的随叫随到,这一次,眼泪不听使唤,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想着哭泣有些丢人,毁他男子汉大丈夫形象,云霁深呼吸,试图止住泪水,却力不从心,只发出几声无助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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