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垚认出这是他大姐身边的丫鬟小翠。
戴垚大姐戴雁玉,今年三十二岁,嫁入赵家多年,去年又怀孕,此时有八个月的身孕。
原主听奶奶说,戴家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影响到她的。
所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戴垚停下脚步,皱眉询问道。
“老爷和少爷要给小姐打胎,还要休了小姐!”
小翠这丫头哭泣着将事情告诉了戴垚。
当戴司功被带走时,赵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然而,昨晚传出戴司功\"畏罪自杀\"的消息后,赵家开始坐立不安。昨日,赵家老太爷果断下达命令休妻,但不巧的是,戴雁玉的丈夫赵显诚在外吃喝玩乐,整夜未归,使得这件事拖延了一晚。
到了今日白天,赵显诚终于被找回。仅休妻似乎无法让他们完全安心,他们决定采取更极端的措施——打掉戴雁玉腹中的胎儿,这种行径真是令人愤怒。
大夫已经诊断出这很有可能是个男婴。
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哪怕戴雁玉回了娘家,赵家也得和对方牵扯上关系,就因为这点,就要打胎。现在已经八个月的身孕,这个时候打胎,这是要人命的啊!
戴雁玉陪嫁丫鬟兰儿察觉事情不对,连忙让小翠偷跑出来上戴家来求救。
“赵家简直欺人太甚!他们这是要让大小姐去死啊!”
戴福听着这话,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戴垚也是眉头紧锁,怕牵连家族,将人送回来也就罢了。
但是给八个月的孕妇打胎,这是人干事?
尤其是眼下这时代,他们这是要将人给逼死啊!
“去赵家!”
戴垚很快就作出了决定,戴雁玉也算是戴家人。
他答应原主照顾戴家人,抢救不到也就算了,但是什么都不做,这可说不过去。
戴垚让人将戴司功的棺材送进府,带着秋菊和戴福以及数名家丁往赵家去。
“少爷,这赵家家大势大,我们只怕没法轻易将大小姐救出来啊!”戴福忧心忡忡说道。
“福叔,你别和我们一块去,你按我说的做!”
戴垚凑到戴福耳边说了几句。
戴福听着戴垚的话先是露出古怪的神情,随即又连连点头,“好的,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少爷,老奴就不陪少爷去赵家了,少爷自己千万要小心啊!”
戴福准备在前面路口下车,下车前叮嘱戴垚。
“只要福叔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和姐姐就是安全的。”戴垚微微点了点头。
这事交给其他人戴垚也不放心,戴福是老夫人的人,忠心毋庸置疑,只能交给他来办。
“好!”
戴福点了点头,咬牙从马车上下来。
他站在街边看着马车的身影消失在巷尾,这才转身离开了。
去的路上坐的是马车,速度也快,不过一刻钟就抵达了赵家。
赵家和戴家不同,戴家的地位是因为看病,所以权贵们愿意高看一眼,他的尊贵是别人给予的,如同空中阁楼。
而赵家本身就是权贵,尊贵源自自身。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北安门大街是京城的核心地带,周围环境雅致清幽,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而这条街道更是名副其实的权贵聚居之地,居住着众多声名显赫、地位尊崇的人物。
每一栋府邸都彰显着主人的非凡身份和财富实力。这些府邸有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有的古朴典雅,充满历史底蕴。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街道两旁,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赵家能在此开府,可想而知其家族势力如何。
马车停在大门口,戴垚从马车上下来,抬眸望去。
只见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站着十来个家丁。
而正门头顶悬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方正大气的两个字,赵府。
原本见着停下的马车奢华,家丁们神色恭敬,还有人主动上前来帮忙牵马。
不过在看见来人是戴垚后,这些家丁的态度瞬间就变了,眼神中轻蔑和嫌弃,都没有丝毫掩饰。
这种高门大院的仆人是最会看人下菜碟。
戴家完蛋了,连夫人都要被休了。
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懒得对戴垚献殷勤了。
“哎呀呀,这不是戴家的小少爷嘛!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称您设么才对呀,毕竟咱家少夫人已经被少爷给休了呢!咱两家没啥关系了,哈哈哈哈哈……”只见一名长得歪瓜裂枣、嘴歪眼斜的家丁站在门口,一边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戴垚,一边满脸讥讽地说道。
听到这话,戴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但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然而,跟在戴垚身后的那些家丁们却忍不住了。他们听到自家主子被辱,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于是其中一人怒声喝道:“大胆!狗奴才!你算是什么玩意儿,竟敢如此跟我们家少爷讲话!不想活了吗?”说罢,便要向前冲去教训那个家丁一番。
“戴家涉及谋反,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们不给自己想好退路,竟然还跟着戴垚,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府家丁见戴家家丁维护戴垚,讽刺道。
听到这话,戴家家丁瞬间哑了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说到底人都是贪生怕死的。
戴家完了,他们是不是还要跟着戴家这艘大船一块沉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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