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悉数落到梨初身上,坐在一旁的靳无妄速拉住梨初的手,呵斥道,“还不快取丝帕上来,把地上碎片扫净。”
不少人已然瞧出来,控诉徐家父女的女子是将军王妃带来的。
如今看靳无妄如此袒护自家王妃的模样,心里也在掂量王妃的分量,不敢轻易站队。
丫鬟婆子们不敢耽搁即刻上前处理碎片,也呈上丝帕。
靳无妄仔细擦着梨初的手,还满眼温柔关怀,“可伤着?”
梨初温笑摇头,跟着靳无妄的步子落座官帽椅上。
“来人,将此胡言乱语的女子赶出徐府。”徐大人早气得吹胡子瞪眼,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立刻上手去拉徐灵婉。
黄芩早有准备,将徐灵婉拽到另一边,大声反驳,“我便是被你污蔑盗窃入狱的黄连之妹黄芩,我兄长因诊断出徐灵婉身怀六甲被你打断腿赶出徐府,第二日便有官府来我们药馆拿人,说我兄长拿了你书房的玉如意翡翠。苍天怜见,各位官爷给民女做主,我兄长根本就没去过徐府书房,只在一个偏院隔着帘子给徐灵婉诊过脉,即诊出便被徐府上的小厮连人带药箱子打出徐府。”
徐大人见诸位同仁议论纷纷,也不好当场将人赶出去,只能道,“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
黄芩从怀中拿出一本薄子,“这里记载着当日的脉案,我知今日也有太医在场,可劳烦哪位太医为徐灵婉诊脉,若是脉案相符,必然是我兄长确实为徐灵婉诊出孕身,还未出阁的姑娘家与人珠胎暗结,被我兄长揭发,徐大人不忿,这才诬赖冤枉我兄长。”
梨初抬眸看了靳无妄一眼,“爷,这是妻前几日新收的婢女,她已然是我们将军王府的人,若真有冤情……”
靳无妄握着梨初的手,抬眸看向人群,“副院首。”
副院首因容青男儿身之事被降职成了副院首,近来颇为消沉,听到黄芩说要寻太医,他本想偷溜,谁知还是被挑中,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人堆。
一直在挣扎的徐灵婉见太医要给自己诊脉,慌乱起来,“放开我,我不诊脉,我只是得了腹胀,并未有孕。你兄长诊错脉,被我训斥,故此生了报复之心偷盗我爹随身之玉如意翡翠,实在可恶。”
黄芩却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腹胀是与不是,这位太医大人诊上一诊便知。”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徐灵婉在做无意义的抵抗。
“徐小姐既然是清白的,那何惧一验。”梨初悠然开口。
徐灵婉瞪了梨初一眼,“清者自清,我无需证以诸位知。”
梨初挑了黄芩一眼,黄芩重重按住徐灵婉的手部穴道,徐灵婉突然腹痛难当,捂住肚子倒在地上。
随着徐灵婉一声惨叫,黄芩立刻禀报道,“据我兄长诊断,徐小姐临近产期,此反应怕是要生了。”
“爹爹——啊——”徐灵婉害怕地喊起来。
“太医还不快!”梨初出声催促。
副院首立刻上前为徐灵婉诊脉,脸色大变,“确实是身怀六甲之脉,而此刻已有生产迹象,快……快抬入内院接生。”
副院首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诋毁之声不绝于耳,徐灵婉的泪水便如断线的珍珠无数涌出,不知是疼的,还是羞愧的。
徐大人的脸色忽晴忽白,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将小姐抬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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