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回到懿德轩,回禀靳无妄。
“二爷,奴婢确实查出了一个丫头,不过这丫头身下的撕裂伤不像是与人苟合所致,乃是被强咬所致。这丫头也是可怜,如今因为身下的撕裂伤导致高热不退,眼睛也花了。”钱嬷嬷露出一丝悲悯。
靳无妄倚在太师椅上,手里的折子翻了一页。
撕裂伤?
他回想起前夜,脑海一片模糊,竟不知自己将人弄成这样。
“二爷,丫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是哪个混球做下此事,奴婢也没法子逼问,只是求奴婢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钱嬷嬷又说道。
“混球?”靳无妄放下则子,蹙眉望着钱嬷嬷。
钱嬷嬷是一手将靳无妄带大的老人,靳无妄向来敬她倚重她。
如今听到钱嬷嬷如此评价他,仿佛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叫他羞臊。
“不是混球,便是人面兽心,才能干出这等事。女子清白如命,岂不是夺了梨初的命吗?”钱嬷嬷气愤不已,“这丫头居然还袒护起那个混球,说他或许是逼不得已呢!”
她袒护他?
还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靳无妄看着钱嬷嬷,“难得你肯为人求情,她必有可取之处。”
“这丫头看着心善,可心善之人多懦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钱嬷嬷叹道,“爷,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隐下不发。”靳无妄淡淡道,又拿起桌案的折子。
钱嬷嬷退出书房。
隐下不发也是一个法子,可是几日之后便是梨初和如风的婚事,她与如风的娘是手帕之交,眼看着如风娶一个不洁之人,钱嬷嬷又觉得自己隐瞒着多少有些不厚道。
钱嬷嬷打算去找如风的娘,将事情妥帖处置了。
半盏茶之后,清风推开书房的门,回禀公务。
靳无妄抬眸看了他一眼,“如风呢?”
清风犹豫了一下,接收到靳无妄不耐的目光禀报道,“二爷,如风听闻梨姑娘病倒,着急去看望梨姑娘了。”
书房内砰的一声,则子重重摔在桌案之上。
清风吓得跪倒,“爷,我立刻喊如风回来。”
靳无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想起梨初口口声声说与如风两情相悦,盼望着嫁给如风为妻,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竟连身边的随从都比不上吗?
“不必了!”
靳无妄走出书房,带着清风离开将军府。
这时的誊春居后院,如风带了药材过来。
隔着房门,少年郎额前冒着细密的冷汗,手里提着一包纸扎的药袋,低声喊着门内的少女,“梨初,我是如风……”
房内,梨初睁开双眼,眼前似蒙了一层黑纱布,听到如风的声音,艰难地撑起身体下了床,东倒西歪地朝门口走去,不小心勾到椅子,人摔在门边发出砰的一声响。
如风急不可耐地推门,手刚按住房门,便听里面传来梨初的声音。
“不可以,不可以开门。”梨初爬起来按着房门喊道,声音沙哑,“如风,你不能来这。”
“梨初,你怎么样?”如风知道梨初恪守礼教,两人订婚已久却从未逾越半步,可眼下他真急了,“我不进去,我就把门打开看一眼。”
“我没事了,二奶奶为我请了府医,开了药已经煎服。你不要进来,等我好起来去见你。”梨初说道。
“那……我把药放在门口,这是军营中专治退热的药。”如风修长的手按着朱漆木门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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