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燮没待多久便出去了,他召集了寝殿的宫人,嘱咐:“汝等在寝宫好好侍奉里面的姑娘,日后见着孤,不能唤孤为主上!在姑娘面前孤的身份是个俘虏,切记,谁要是漏了陷,孤唯他是问!”
“是!主上!”宫人纷纷应道。
“嗯?”江匀燮怒瞪着跪地的宫人。
“是!俘虏大人!”
江匀燮觉得这称呼有些怪,但这帮人好歹是记住了。
“姑娘舟车劳顿,这些天都没有吃好,吩咐厨房上菜,除了我之前安排的,再做几样清淡的!”
……
容宜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殿里,静坐着思索突如其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不多时有几个婢女进来了,她们身上的服饰都与大昭不同,但口音却和大昭一样,让容宜多了一些亲切感。
婢女欲要服侍容宜梳洗,容宜也正想洗澡,可让陌生人看着实在是过于羞耻,好在她推辞几句后婢女也没有强求。
容宜得以安心地泡了个澡,洗完后才发现婢女准备的衣裳竟然是大昭的款式,一席莲瓣色的云锦穿花纹裳,面料和工艺都是上乘的。
穿戴好后婢女带容宜来到了饭厅,饭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大且华丽,容宜觉得王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
婢女将菜一一呈上,大大小小的餐盘摆满了大理石嵌金圆桌,约莫二十道菜,而且都是大昭的美食。
容宜问道:“你们云秦王也要过来用饭吗?”她觉得凌然真是煞费苦心了,可是她不需要这些,她要带江匀燮一起走。
一旁的婢女听到这话神色有些奇怪,回道:“姑娘,只有您一人用膳。”
“我一个人如何吃这么多菜,这也太铺张浪费了!”
“姑娘捡喜欢吃的便是。”
容宜觉得肠胃还是有些不适,虽然饿,但还是只吃了几样清淡的。
吃饱后没多久,她觉得有些冷,便坐到床榻上围着火炉烤火……
一阵闲适的脚步声突然靠近,容宜抬眸,竟是江匀燮来了。他换了身松霜色的锦袍,琼姿皎皎,玉影翩翩。安闲地信步而来,丝毫没有俘虏的狼狈模样。
容宜起身,诧异地问道:“燮儿,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有关押你吗?”
“我偷溜出来的。”他低眉一笑。
容宜急了,忍不住责备,“你怎么能这么不谨慎?要是被发现,惹怒了云秦的人怎么办?”
“可我受伤了,我想见你。”他捂了捂胸口,佯装难受道。
“你伤到胸口了?怎么受伤的?”如他所料,容宜顿时紧张了起来。
江匀燮想起凌然抱着容宜的模样,以及那两人久远的纠葛,心里有些酸涩,耍性子道:“是凌然刺的。”
“他为什么要刺伤你?有人替你看过伤口了吗?”容宜急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伤我,我是个俘虏,哪有人替我上药的?我好疼,姐姐你帮我上药好不好?”他上前握住容宜的手,皱着英气的眉。
容宜不着痕迹地撇开他的手,“好,给我看看伤口。”
江匀燮解开了衣襟,玉色胸膛上一道不大不小的刀伤随着呼吸汨汨泛着血丝。
容宜倒抽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白。
江匀燮却还抿唇笑着,“无碍,只伤到了表皮。”
容宜不想理会他吊儿郎当的模样,问道:“你可带了药?”
江匀燮指了指床榻旁的柜子,“那儿有药箱。”
容宜一边过去取一边问:“你怎么知道这有药箱的?”
他张口就来,“我曾在这里翻找过。”
容宜觉得他如此任意妄为定会被凌然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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