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与不在,都无法替你说话,兰时,一切就靠你了。”皇帝一如既往地忌惮着江匀珩,更何况他与右相不和,他若是替宋兰时说话,必定会引人怀疑,反而坏了大事。
“可是大人,我们没有证据,只凭名单……”宋兰时依旧是惴惴不安,他觉得仅凭一张纸根本不能奈何右相。
江匀珩却是没有丝毫担忧,他做了这么多铺垫,皇帝会听信宋兰时七八分。
“兰时,你有齐全的名单,即使不能将右相一击致命,也能让圣上起疑去查清。我不想让你去搜集证据,这太危险了,我无法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陷入危难。”
“大人,您节哀!”宋兰时感动于江匀珩将自己视为自己人。
“兰时,明日就靠你了。”江匀珩将剑收入鞘中,眼神坚定地看着宋兰时……
早朝
“陛下,边境传来消息,北厉复辟了!”
“奉国将军刚逝世,他们竟如此迅速卷土重来?”皇帝神色严峻,难以置信道。
“陛下,您别急,云秦王亲自来了大昭,诚意满满欲要议和,陛下不妨听听条件。”右相出列提议。
“混账!我大昭还没打输呢!为何要做议和这种屈辱之事!”皇帝大怒,高位下鸦雀无声,谁人都知道皇帝这是嘴硬,这么多年对外都是江家军独当一面,其他将军早已安逸成性,如今根本没有能扛大旗者。而皇帝的禁军要扞卫皇城,自是不可能调离京城的。
如今想要攻打也不是不行,但组编军队和磨合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的。
尽管如此,皇帝仍是下令集结各方军队,加紧训练,时刻准备应战。可如此一来,牵扯多方利益,伤筋动骨,必定会起大乱子。
右相又劝道:“陛下,议和之事各朝各代都有,并非鲜闻,不妨传云秦王进宫听听他的要求,两害取其轻才是明智之举。”
其他大臣唯右相马首是瞻,纷纷应和,皇帝气得当堂掀了桌案,心里越发懊悔,他早知会有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听信谗言除掉江伯侯。
此时末尾的大臣中有一个瘦小不起眼的身影站了出来。宋兰时叩首高声道:“陛下,下官御史宋兰时,不认可右相大人的意见,下官要告发右相大人结党营私,打击异己,左右朝堂!”
御史中丞听到手下这胆大包天,不要命了的话瞬间怒喝制止,“宋大人,你昨夜喝的酒还未醒么?竟在朝堂上狂言妄语!”
宋兰时不为所动,继续跪着前进了几步,高声道:“陛下,臣昨夜没有喝酒,如今头脑清清楚楚,下官手中有与右相大人结党营私者的名单!”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躁动一片,皇帝唇角泛起冷笑,他正愁没由头治右相。右相肆无忌惮蹦跶这么久,也该要收收缰绳了。
“将名单传上来!”
吉福公公走下去接过宋兰时手中的名单,递给皇帝。
右相见皇帝竟然信了这无名小卒的话,忙辩驳:“陛下,臣不知这位御史大人与臣有何过节,无凭无据,竟然如此血口喷人!”
宋兰时不甘示弱,眼里隐隐有恨意,截过话继续道:“陛下,请原谅微臣只是一介小官,力量不足。但臣一片丹心,时刻铭记御史本责,无法对结党营私不正之风视而不见,因而贸然进谏!”
“你与柔弱外貌不同,倒是个铁血男儿!”
皇帝赞许,毫不掩饰地偏袒。鹰眸扫视满朝文武,随后锐利的视线落到了右相身上,“是血口喷人还是冒死进谏,朕会亲自查清名单的真实性!”
下朝后,与右相有过勾连的官员都担忧自己的名字是否在名单上,一时间人人自危。
右相看着围在自己面前惶惶不安的官员,冷嗤:“这点小风浪怕什么?本相还没老到被一个无名小卒拿捏!”
当晚,右相便命人去杀了宋兰时,可杀手却没带回来头颅,而是取回了一张纸,“大人,宋兰时不在他的住所,但他留了一封信,约您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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