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芸娘二话不说连扇了梅花两个巴掌,力气之大,将一旁的容宜也吓了一跳。
绣娘们震惊地看着怒火中烧的芸娘,一时间工坊里针落可闻。
芸娘严厉斥责道:“住口!梅花!你不知道工坊里避讳一切有颜色的液体吗?不管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你都难辞其咎!”
容宜以为下一刻芸娘便要处罚自己了,没想到芸娘看向容宜时,却短暂压抑住了怒火,温和吩咐:“你赶快去后院处理一下绣布。”
容宜是有能力的人,十个梅花也比不上,芸娘自然是要珍视着。
容宜不敢怠慢,即刻将绣品取了下来,到工坊后的院子里打了井水冲浸绣布。
耳边还能听到芸娘在斥骂梅花的声音,“你对何人有意见,都不能拿贵人的东西开玩笑!这绣布若是不能恢复如初,耽误了安丰王府的寿宴,你担待得起吗?就算你拿命去弥补也无用!蠢人一个!”
梅花闻言差点吓破了胆,她不过是普通农户出身,没见过世面,仗着锦绣坊月给高,在人前也算抬得起头,便有些得意忘形。见容宜刚来看着老实乖顺又比自己有本事,便心生嫉妒,横行无忌。
她还想狡辩:“芸娘,如果不是容宜突然起身,茶盏也不会……”
芸娘语气厌烦地打断,“混账!你以为我也跟你一样是个蠢货吗?你耍什么小把戏我看不出来?梅花,我一直在忍你!如今你竟搞出这样的事,锦绣坊不会再留你这样的祸害!”
“小文,将她的月给结清。清永,把她拉出去!不要再让她踏入锦绣坊!”芸娘对锦绣坊的账房先生和护从命令道。
梅花哭嚎道:“芸娘,你不能对我这样狠呀!我怀孕了!你别赶我走……”
“就是因为你怀孕了,我才不让你留下来处理烂摊子!还并未克扣你的月给,否则,这幅绣品你赔得起吗?”芸娘一字一句道,将人狠狠地骂清醒。
梅花顿时不敢再言其他,脸色煞白地被拉出了工坊……
容宜听着工坊内的声响,不禁庆幸芸娘慧眼识人,这要是还在江伯侯府大夫人手里,她永远都只会是被厌弃的那一个。
可看到绣布上淡褐色的茶渍时,又顿时满脸愁云,她怕起了褶皱,不敢揉搓,只得蹲在地上,双手在水盆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
芸娘处理完梅花,也来到了井旁,看着一片狼藉叹了口气。
容宜红着眼眶仰头看向芸娘,歉疚道:“对不起,芸娘,我没处理好与梅花之间的矛盾,不然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芸娘没有一点架子的蹲下了身,淡然道:“你这么说,我也有责任,我明知道梅花任性,却没有及时管束她。”
芸娘是商人,容宜知道她没有这样的义务,不过是为了宽慰自己罢了。
“芸娘……谢谢您。”
芸娘看着容宜惋惜道:“不必谢我,你能尽心尽力替我干活已是我的幸运。这张绣布若是能恢复如初,安丰王府定会满意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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