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张毫不起眼的破旧纸张,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容宜的命运被掌控了九年。她毫无自由可言,生活的好坏也全由主人决定,仅仅因为十两银子,这是怎样的无奈和悲哀?
江匀珩的眼眸如凝了霜子般严寒,他将身契凑近烛火,把一切的压迫都烧成了灰烬……
另一边,容宜在二房宅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江匀珩的到来。
二姨娘将她安排在院子左边的厢房,房间不大不小,里面的布置却应有尽有,让人倍感温馨。
今夜,容宜与二姨娘一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饭。许氏完全将容宜当成了贵客,容宜虽然老实告知了自己曾在侯府当丫鬟的事,但许氏却不以为意,反而道:“二房并非高门深宅,你来了就是我们的家人,与我们平起平坐。”
话虽如此,宅子里只有两个家仆,饭后,容宜还是主动帮忙收拾了碗筷。
容宜等啊等,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在梦里,她见到江匀珩来了,他一边责怪她不去床上睡,一边将她温柔地抱到床榻上,然后与她并肩躺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可容宜突然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仍然坐在桌案旁,烛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满室的黑暗和无尽的孤寂。
翌日,容宜是被小孩子们欢快的玩闹声吵醒的。昨夜用饭时,许姨娘说儿子江匀康带着妻儿回了妻子的娘家,想必是一大早就回来了。
容宜洗漱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走出了房门。只见两个女娃和一个男娃正在院子里开心地玩着陀螺,他们看到容宜时,都好奇地盯着她看,那一张张纯真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容宜冲他们微微一笑,此时,江匀康的妻子谢氏正好从厅房走了出来。谢氏是个模样温婉娇小的女子,看上去比容宜年长几岁。
“你是容宜姑娘?”谢氏轻声问道。
“少夫人好。”容宜颔首含笑问好。
谢氏也露出和善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进来吃早饭吧。”
随后又冲着三个小娃高喊:“子川,子珂,子曦,快带姨姨进屋。”
那三个小娃儿立刻热情地跑到容宜面前,簇拥着容宜进了饭厅。
“匀康是私塾先生,一大早便要出门去授课,他平日较少在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们婆媳和三个小娃儿在宅子里。”许氏一边给小孙子子川喂粥一边道。
容宜点头应是,饭桌上是简单的白粥配小菜、鸡蛋,但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容宜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容宜便跟谢氏一块儿在院子里刺绣,谢氏犯愁道:“我想给孩子做些秋衣,大姑娘说袖口上要绣些花,不知道绣什么才好看?”
容宜立刻来了兴致,问道:“少夫人,我能帮您绣些花样吗?”
“那感情好呀!”谢氏惊喜答道。
容宜接过衣裳,回忆着小时候母亲绣得花样,全神贯注地绣了起来,她的绣活如行云流水一般,绣得又快又好,谢氏在一旁连连夸赞。
二人做了一上午针线活,关系拉近了许多,谢氏对容宜道:“你不必叫我少夫人了,我都听母亲说了,你是母亲旧友的遗孤,也与大哥相熟,不必如此生分,看模样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你唤我一句谢姐姐可好?”
容宜自然是应好的。
用过午饭,容宜手脚麻利地帮忙收拾好后,便告知二姨娘自己要出去小半日。她想去打听一下大公子是否安好,还想去锦绣坊找芸娘,二房虽然待她很好,但终究是寄人篱下,她必须要尽快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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