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余庆带着容宜去绣房。
容宜碎步紧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碎石铺就的花径上,“余庆大哥,您今日不用去校练场吗?”容宜细声问道。
余庆是江匀珩的跟班,这个时间理应跟着大公子在校练场才对。
余庆却道:“大夫人昨日病倒了,主子没回军营,侍奉了大夫人一夜,刚才才回房歇下。”然后主子就马上催他来找这丫头去绣房了,生怕人等急了般。
“哦……”容宜若有所思的轻应。
余庆回头看了容宜一眼,又继续往前走。暗想:这两人怎么都是个闷葫芦,一个比一个闷。他要是像两人一样,哪轮得到他这样的大老粗娶媳妇?
所以刚才他忍不住提点了一下主子,“主子您为何不亲自带着她去?您明明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却总是表现得跟冰窖一样……依我看,您若是真的喜欢她,不如将她纳到房里,您也能少操心一些。”
余庆不是瞎子,江匀珩替容宜要点心,给她画舆图,和她共乘一匹马又抱她下马,还帮她出气……他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女人这样上心过,不是心悦容宜是什么?
江匀珩却只是轻笑,淡然道:“余庆,她不需要我。我如果在外人面前与她过分接近,只会给她招来祸患。”
他深邃的丹凤眼微微低垂,凝望着附在花树上的晨露,又有些无奈道:“我没有办法一直在她身边,面上的不在意和冷漠是我可以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保护……”
听到这话,余庆有些微微愣住,他迟疑道:“可那丫头未必知道主子您的好心,又……怎会心仪您呢?”
江匀珩扬了扬唇,释怀道:“我没希望她喜欢我……”
余庆诧异地看着主子,他还没听说过有人付出是不求回报的,况且还是主子这样高贵的人……
到绣房门口了,余庆赶紧收回心思,领着容宜进屋,跟管事嬷嬷认真交代了一番。
“大公子不希望府里再有下人受委屈,能者上,优者奖,将这丫头提为绣房女工,没有人有意见吧?”余庆睥睨了房里的女工一番,又将目光落到管事嬷嬷身上。
嬷嬷连连点头说是,其他女工也轻声附和着,包括心有不甘的冬雪。余庆这才放心离开,可以回去和主子交差了。
容宜见余庆要走,连忙跟出门,腼腆地唤住他:“余庆大哥,您还能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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