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府的一处楼阁之中,怀燕郡主与杜雨芙对桌而坐,窗外丛菊盛开,倘若这二人只饮茶赏花,那倒也不失为悠闲雅致。
“江鸢从前依仗着顾家,行事张扬高调,我倒真是期待她待会儿的表情。”怀燕郡主一开口,其话语中的恶意,便将周遭环境的清幽典雅瞬间败坏。
“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雨芙表姐,你说那江鸢不会自戕吧?”
“那不是正好?既成全了世子的心意,又免了公主府与江家纠缠的麻烦。”杜雨芙抬起茶盏,轻轻地啜饮了一口,她的神情十分沉稳,仿佛口中的人命只是随意的一株杂草。
“哼!就算她不死,也别妄想能当上世子妃!一个心属他人水性杨花的女人,给我哥哥做侍妾都算便宜了她!她一个二品文官的女儿,敢三番五次拒婚,分明是不将我公主府放在眼里。”怀燕郡主越说越激动,手掌拍在桌案上将杯中的水都震出了波澜。
“此前演武大会你不在场,未有看到江鸢那轻贱的样子,她这样打公主府的脸,我母亲早已忍耐到了头,若非我哥哥一心痴恋她的容貌,本郡主早就想将她扔到京郊的乞丐堆里,让她尝尝遭人凌辱的滋味!”
杜雨芙重新斟了杯茶水,推到怀燕郡主面前,柔声道:“郡主消消气,一个江鸢不值得动气……”
“提起她本郡主便生气!还是表姐你的计策好,利用永安伯与她的这层亲戚关系,若非是伯爵夫人亲自出手,今日倒是还不好把江鸢从静王妃的眼前骗走。”
杜雨芙笑了笑,满脸人畜无害地说道:“这都是仰仗公主府的荣光,今日舅母亲临于此,是这永安伯府的无上荣幸,他们费些心力为世子办事也是应该的。”
“算他们识相……”
看着怀燕郡主洋洋自得的模样,杜雨芙在心里暗嘲了一声“蠢货”。
如今的公主府不过是一副空架子,若不是有相府在暗中出力,就凭他们岂能指使得动永安伯去谋害他的亲外甥女?
待此事东窗事发,不管江鸢是死是活,公主府都需直面静王府的怒火,不知道时怀燕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要知道静王府可是藏着顾凌枫,若顾凌枫当真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事情就更有趣了……
杜雨芙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坐山观虎斗,此一来能拖住静王想要为顾家翻案的脚步,二来也可在江鸢身上大作文章,用这件事掩盖住她此前的那桩丑闻。
岭南毕竟山高路远,混淆视听不是难事……
唯一可惜的便是今日静王不在,只有静王妃到场,否则这场戏应该还能唱得更大些。
此时此刻,一间偏僻的厢房之中,江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眼冒邪气的平章世子。
“你怎会在这里?”
“本世子在此等你多时了。”
平章世子一步一步走向江鸢,将她逼得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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