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昭不开口说话,叶暻也不敢先出声惊动了她
很快,林老太医便在侍从的带领下迈进了房门。
“微臣见过容王殿下。”
“林太医免礼,来人,看座。”
宫里的太医皆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见叶暻没有寒暄的耐心,林太医也不敢再多拖延,将药箱放置一旁后,便立刻上前为顾翎昭看诊。
“嘶......容王殿下,敢问夫人在症状发作前,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叶暻放在膝上的拳头瞬间握紧,他垂目想了一会儿,道:“今日演武大会,擂台之上的比武见了血,她许是被惊到了。”
林老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点点头道:“那便是了,这位夫人有气血逆行,心脉受损的迹象,的确为惊吓所致。”
叶暻听到心脉受损的字样,立刻急得站了起来:“那该如何医治!”
“王爷莫急,夫人尚还年轻且症状并不太重,日后按时吃药、好好调养,必不会有大碍的。”
林老太医当场写下了药方,王府中的侍从立刻接了过去,转身便赶忙去抓药。
“心脉受损需长久休养,切忌劳心伤神,需令夫人保持好的心情,日后才能恢复得更快。”
叶暻点头道:“本王记下了。”
“林太医。”叶暻突然叫住背上药箱准备离开的林老太医,沉声道:“若皇兄问起今日之事,还请您小事化了,不必提及内子的具体病症。”
林太医面色一变,立刻躬身应道“王爷放心,微臣明白。”
叶暻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沉甸甸的荷包交到林太医手上。
“劳烦林太医跑这一趟,一点谢意,烦请笑纳。”
“微臣惶恐,祝愿夫人能早日康复。”
太医走后,叶暻让房里的其他人也一同退下。
偌大的卧房,转眼便只剩他与顾翎昭两个人。
叶暻坐在床边,十指相扣地握住顾翎昭的手。
叶暻低着头,细致认真地注视着顾翎昭的容颜,他的昭昭,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总让你伤心......实在对不住。”
叶暻拉起顾翎昭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语气卑微地恳求道:“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他少时常听人说恶语伤人、积毁销骨......彼时的他轻狂无知,并不觉得不痛不痒的言语会有多么大的威力。
这个认知从未得到过矫正,所以到后来,他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顾翎昭恨他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种情绪,伤不到他。
可到了现在,顾翎昭只用了两个字,便让他体会到了溃不成军的滋味。
其实和他所做的事情相比,“讨厌”二字已经是恶意最轻的词语了。
但即便是这样,叶暻还是觉得浑身都因着这二字泛着痛意,他的内心不断地发出质疑,这两字,怎么能出现在他与顾翎昭之间呢?!
如果说被心爱之人讨厌尚是这样的痛苦,那被所爱之人背叛又该是什么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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