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芙眼底尽是慌张,她苦苦挣扎道:“不,不对......容王殿下!您当真不在意这世人目光?您就不怕落得一个残暴蛮横、仗势欺人之名?”
叶暻脸上没有表情,话语却很是真诚:“本王原也没有好名声,更不是讲道理的良善之人,你若心有不平,尽可以做了鬼后来寻本王报仇。”
杜雨芙看着叶暻居高临下似看蝼蚁的眼神,此刻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叶暻的无情冷漠,他是真的敢要了她的命。
直到这时,杜雨芙才意识到自己寻错了对象,她怎么能赌叶暻会在意名声?这分明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冷血疯子!
“父亲!父亲救我!”
杜弘之闻声快速地侧过头,并不接受杜雨芙的求救。
杜雨芙又将眼睛扫向周围看戏的一群人,却发现人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无一人敢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她心中不禁大骂:一群胆小怕事的废物!半点刚正不阿的文人风骨都没有!
“怎么,想好了吗?”
杜雨芙眼中淌下两行泪水,不似此前装腔作势的假哭,她这一次是真的后悔了......
“王爷,小女知错了,是小女意图谋算王爷在先,求王爷看在小女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况且什么都没发生的份上,就饶小女一命吧!”
这时,慕水带着慕林再次回到了院中,慕林知晓犯了大错,此时脸色煞白。
“王爷!”慕水快速地跑到叶暻耳侧说道:“属下打听到,方才念月姑娘同相府管家打过招呼,说是头痛难忍,已经先回府了。”
叶暻眼神中闪过一丝戾气:“回去了?”
“对,还是乘的王府的马车。属下想,念月姑娘怕也是得到了错误传信,这才会先一步回府。”
叶暻闻言看了慕水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你还当真会为她开脱。”
慕水一愣,忙道:“属下不敢。”
知道顾翎昭的去向后,叶暻便没了在此废话的心情。
“杜丞相,你的家事本王不欲多管,此人就交由你自己处置吧,免得有人会说本王草菅人命......”
“老臣遵命,还请王爷放心,老臣必定给王爷一个交代!”
见叶暻抬步要走,杜弘之立刻唤来刚刚赶到的大夫,殷切地对叶暻说道:“王爷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流血之伤不能大意呀。”
“不必麻烦,本王还有急事。”叶暻自行从大夫的药箱中,扯出一块白布条,三两下便把流血伤口死死扎住“慕水,备马回府。”
“是!”
叶暻大步流星的从相府离开,只留下一众还没看够热闹,有些意兴阑珊的宾客。
叶棠在站在人群最外面,远远看到了顾凌枫的一个手势,他即刻转身朝相府大门而去。
静王府的马车之中,顾凌枫已先一步回到这里等候。
叶棠进了马车,直截了当地问道:“东西可拿到了?”
顾凌枫微微一笑:“拿到了,而且收获颇丰。多亏前院乱成了一锅粥,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叶棠听言脸上也现了几分轻松之意,道:“前院狗咬狗的一场大戏甚是热闹,也算天助我也。”
“殿下,您的披风为何沾了血?可有受伤?”顾凌枫忽见叶棠浅云色的披风之上带了一片血印,不由得急切问道。
叶棠不以为意的回道:“不打紧,不是我的血,是叶暻的......他这疯病未消,刚刚像头疯牛一样向外走,撞了人也不说话,横冲直撞的,也不知有何急事在等着他……”
-------------------------------------
话分两头,此刻的顾翎昭已经顺利的进到了容王府的藏宝阁之中。
容王府内,没了叶暻,一切便都不足为惧。
顾翎昭回府没多久,朱雀阁的杀手便一袭黑衣、明目张胆的站到了王府众侍卫的面前。
这些侍卫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追逐刺客,而顾翎昭便趁乱再一次甩了琴悦,趁着藏宝阁的侍卫分身乏术之时,直接撬开房锁,溜进了藏宝阁之中。
而踏入这间楼阁的那刻,顾翎昭便开始庆幸,此前没有因一时之急而硬闯此处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叶暻的府库远比她想象的充裕太多,三层的楼,有两层都堆满了各式的珠宝金银,金光灿灿地直晃眼睛。
顾翎昭也想不太明白,叶暻到底是对自己府上的防卫过于有信心,还是当真视这些金银细软为身外之物,他竟敢将这么多的金银玉器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堆放在一间寻常的房屋之中,不做半点掩人耳目的遮盖。
顾翎昭粗略的看了一眼,直觉凤凰血这种东西,应该不能存放在金堆银山里,于是便也没多做停留,直接奔到了藏宝阁的最顶层。
这一层的布置明显与楼下不同,顾翎昭踏上去的第一步就险些踩到机关阴沟翻船。
好在她轻功极佳,即使踩到了那块有问题的地砖,也可使足尖之力如蜻蜓淡水一般轻盈,只凌空一翻,便直接越过了楼梯口近有五步宽的机关布置。
顾翎昭扶着胸口稳了稳心神,许是因为吃了亏太多了,如今的她对机关暗器很有研究,对于那些设计寻常的机关,只需打眼一看,她便知晓该如何破解躲避。
然而虽然这些机关不足畏惧,可眼前这一排排高大厚重的黑檀木架,以及摆放在其中的上百个雕刻精致且用料名贵的盒子,着实让顾翎昭有些目眩......这,她应该从哪里找起呢?
朱砂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