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好似长辈为了活络气氛在开玩笑,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容王、静王两家尴尬的关系。容王找了个同顾府大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往好了说是容王念及旧人,为人深情,可这也只是恭维着说一说。
京中谁不知晓当初顾翎昭消失和叶暻脱不开干系,将人害死了,又找了一个长相相似的美人带在身边,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是对故去之人的侮辱。
这位江夫人与顾府不是没有渊源,在江府做姨娘的时候没少见到过顾翎昭,更知晓顾翎昭与穆云瑶的关系......她提这一嘴,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鼓动静王府与容王府当场翻脸。
既然你穆云瑶自诩与顾翎昭相交甚好,日日以姐妹相称,那你面前的人如此作贱你的妹妹......你身为王妃,难道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吗?
“看这位夫人的口气,莫非是哪个国公夫人?怎地坐得那么远,让人都瞧不清你的脸呢。”
谭氏一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吗,未想顾翎昭会先出言直戳她的痛处。
依照江尚书的官职,别说是他的夫人,就是他自己都没有在穆云瑶面前以长辈自居的资格。
这群人不过是欺负叶棠没了实权,而穆云瑶也做不出斤斤计较、抬手去打笑脸人的事情。
顾翎昭眯着眼看向谭氏,而后扯了扯叶暻的衣袍,毫不避讳地说道“王爷,这位夫人身边做得可是江尚书江大人?”
“没错。”
“那这位夫人便是尚书夫人了?”
“许是吧,不曾见过。”
顾翎昭重新看向谭氏的方向,面带无辜地问道:“前几日江尚书在王府晕倒,不知如今恢复的如何了?”
江承文心中暗骂谭氏不知轻重、没事找事,但脸上却不敢带着半点不满:“已经大好了。”
“江尚书那日可是因劳累而昏厥?”
“额......”江承文微微一顿,刚想厚着脸皮承认,却听叶暻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是被吓的。”
顾翎昭转头看向叶暻,故作惊讶地问道:“被什么东西吓的?”
“胆子小,自然什么东西都能吓到他。”
叶暻向顾翎昭嘴里送了一粒剥好皮的葡萄,神情自然地说道:“有些夫妻是互补的,江尚书虽然胆子小,容易晕倒,可人家夫人胆子就很大,不分尊卑,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顾翎昭嚼着葡萄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尚书夫妻二人双双脸色煞白,江承文刚想拉着谭氏去叶暻面前谢罪,却正好赶上北静王进了大殿,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北静王是先帝的亲哥哥,也是如今叶氏皇族最德高望重之人,给江承文几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个时候上去扫兴。
然而待一阵寒暄完毕,江承文再向叶暻看去时,人家已经与北静王聊得开心,似乎早已忘却了他这个人。
这一场宴会,注定让江承文坐立难安,但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府后便要休了谭氏,连带她的那个倒霉女儿,一同赶出府去!
有了刚刚那一场交锋,如今场上众人对顾翎昭简直避之不及,无人再敢盯着她看,更没有人敢出言询问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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