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向窗外,天已经彻底亮了。
顾翎昭揉了揉眼睛,摸了一把脸,沙哑着声音将南青南玉唤了进来。
“南青,你今日试试能否联络上侯府的人,问清府中情况即可,莫要将昨日的事情传出去。”
“南玉,你不用陪着我,你多在院外走走,若是有人同你说话或是交给你什么,你就立刻来回我。”顾翎昭想着昨日手中的那张纸条,若是有人伏在暗处,那应该不会只有这一次动作,她如今只能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南玉皱眉问道:“小姐,我和姐姐都走了,那您怎么办。”
“无妨,皇子府不缺侍从,旁人在也是一样的,如今他还不至于会要了我的性命。”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按常理,婚后第一日是要去宫中敬茶的,只是顾家突然出事,皇帝震怒,原本叶暻便不受皇帝待见,如此一来更无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此事,大家心照不宣的将此事忽略,却也让顾翎昭少了一道折腾。她在房里待到日上竿头,除了有侍女送来膳食,其余再无人了来寻她做事。
顾翎昭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整个明昭阁寂静的令人发慌,如今的她早已无暇顾及这些成婚礼数,她与叶暻连合卺酒都没有喝,礼成与否她早就不在乎了。
屋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南玉快步踏入屋门,眼神急切地看向顾翎昭。
“你们都出去。”顾翎昭挥手让其他侍女出去,此时此刻明昭阁里的下人,还是服从她的命令的。
待周围只剩主仆二人时,南玉走近顾翎昭,低声禀道:“出了明昭阁大门不足五十步,在西边的那座假山处。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突然将这封信塞到了我手中,不等我过问,她便没了踪影。”
顾翎昭接过南玉递来的信封,不同于昨日的一张纸条,今日送来的一封十分正式的信件,入手纸料极佳,火蜡封口处娟秀的小字写着“顾翎昭亲启”的字样。
“去把门锁上。”
“是。”南玉动作很快,小心翼翼地把屋门锁上后,回身便见顾翎昭已经撕开了信封,她走到顾翎昭身边,问出自己的疑惑。“小姐,这来人神出鬼没的,也不知是敌是友?”
顾翎昭没有出言回答南玉,但是她颤抖的手依然诉尽了一切,那一张薄薄的信纸拿在顾翎昭纤细的手指间,却仿佛如重山压顶,直接砸弯了她挺直的脊背。顾翎昭自幼聪慧,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样的一封信,半盏茶的时间已足够读完两遍。
可此时,她却好像读不懂这白纸黑字的内容,她反反复复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一张脸早就蜡白如纸,漂亮的一双明眸布满血丝,牙齿咬破嘴角也浑然不觉。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南玉害怕的扶住顾翎昭的肩膀,她发誓,她从未见过自家温柔和善的小姐露出过如此可怕的表情。
“可是侯府的局势不好?”
“......这里并未提及侯府,说的是一些陈年旧事,先拿去烧了吧。”
南玉忙点头,接过信件转身便去寻火折子,才刚刚点燃信纸的一个角,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踹开,南玉心头一惊,带着火的纸直接脱手飘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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