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维克多只能将怒火倾泻在华生身上。
然而结局却是,他在行刑过程中不断遭受那个可恨男子的嘲讽与讥笑,甚至对方还给予他一些嘲讽般的建议,极大地挫伤了维克多的自尊,他已经连续三天无法安眠,只有在其他刑室倾听囚徒的痛苦哀求,才能稍解烦忧。
与夏洛克在血狱中的自在相比较,华生以他强大乃至扭曲的意志力,持续与维克多抗衡。而在血狱之外,那些牵挂着他们的人,日子并不好过...
在黑暗的主宰莫里亚蒂悄然隐退的日子里,血狱的守卫们仿佛受到了神秘的恩赐,众多狱卒得以短暂解脱,而新的守卫部队则悄无声息地入驻,其中还包括那位令魂魄颤抖的制裁者,两周后,他将面对一份充满疑云的裁决。
在凡人聚居之地,规则与权谋交织,尽管教廷高层明令禁止干涉血狱,但总有无形的触角伸入其中。
然而,那些暗中的操作仍嫌缓慢,无法在释放命令下达的瞬间,让囚徒重获自由。血狱之内,每一刻都如永恒的煎熬。
古罗马法城,执政官府邸的秘境书斋,新帝富兰克林静静地审视着手中的卷轴,已不知沉浸多久。头顶的灵光石散发幽蓝微光,但他的双眼仍感疲倦。
他摘下眼镜,掷于案头,轻轻按揉眉心。这位新登基仅两月的帝王,已在短时间内赢得了海量民众的拥戴,这股声望甚至超越了他过去一年的积累。
这种崛起速度令人惊讶,却又合乎常理。究其根本,皆因“力量”。
推行电力自动化生产机械后,数大行政区的上百座工坊效率翻了四倍!商品如潮涌出,工人工资大幅增长,加之媒体的热烈报道,这位能源学出身的帝王迅速成为帝国底层民众心中的偶像。
此刻,几位政要官员在他面前低垂着头,显得十分为难,直到他摔眼镜的瞬间。
“无论多少人,多少辩解,都无法抹去事实。奥古斯丁大帝一手策划的惨剧,便是背叛。”他的声音疲惫而坚定,不容置疑。
两位官员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随后,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但如今是帝国民心最炽热之时,近月征兵数量较以往激增四成。”
“我不想听这些。”富兰克林打断了官员的话。
奇怪的是,这位新帝在过去两个月里一直谦逊温和,政治经验不足的他乐于倾听各方意见,谨慎思考后再作决断。唯独在前任帝君遇刺一事上,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决。
“无论他曾经的丰功伟绩如何显赫,犯罪之时,他便是罪人。”
“我不想抹杀奥古斯丁大帝的功勋,他值得帝国人民敬仰,但功过不能混淆。这不是平衡木,一边的重量无法掩盖另一边的罪孽。”
“你们应知,我并非传统政客。在我的信念中,一加一始终等于二。唯有根基正确,其余理论和实践才可能成功。所以,奥古斯丁大帝的罪行终有一日会公之于众,民众有权了解真相,评判伟大的,唯有历史,而非我们。”
“我赞同分阶段公布此事,但我不能接受永远隐瞒或美化事实。”
“再者,那两位刺客固然丧心病狂,但奥古斯丁大帝涉嫌背叛、篡权,及查尔斯达尔文院长之死。他的审判早该进行,这是帝国司法的失误。因此,我认为那两位刺客不应囚禁于血狱,而应交由正常司法程序处理。”
富兰克林的话语看似理性,但那些久经政坛的老练政要总能从中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难道这位帝王意图庇护那两位凶徒?实则,这还不是最令人费解之事。
帝国的某些圈子中,一些难以置信的消息悄然流传,因为有人刻意让这些事曝光。
比如,新任教宗似乎也不愿让那两位圣史上最恐怖的刺客留在血狱。而圣女殿下不止一次请求进入血狱探视二人。甚至,一些与那两人毫无瓜葛的商业巨头也在密切关注他们。
这种奇异的现象在帝国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群中流传,引人深思和好奇,仿佛那两人身上聚集了无数目光。
就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海边小镇的河堤边,一名伤痕累累的老乞丐不知从何处出现,他拖着残缺的身体,来到一座石屋前,抬起手,轻轻敲响了门扉。
那敲门声轻得几乎被夜色吞噬,只在附近回荡片刻,便消失无踪。片刻后,门内传来脚步声,随之门扉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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