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徐智摩和李斯年聊得很痛快,他刚刚去英国走了一遭,深受多位东西方诗人的影响,包括泰戈尔、拜伦、雪莱、济慈,以及他格外推崇的华兹华斯。
尤其是华兹华斯这位英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巨匠,对徐智摩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使他掌握了抒情诗的写作技巧。徐智摩的诗作总是饱含着深沉的情感,这也是他从华兹华斯那里学到的精髓。
徐智摩想要将这些新学的诗歌创作手法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希望借此来影响国内的白话诗创作潮流。然而,回国后他却失望地发现,与他志同道合的人寥寥无几。正当他感叹知音难寻时,却意外发现原来知音就在身边,他在老朋友李斯年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这不禁让他产生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慨。
徐智摩想到,以前在米国时也没见李斯年这个家伙有什么过人之处啊,简直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怎么几年时间没见变化这么大?
他好奇地问道:“斯年,你这几年是不是一直在藏拙啊?我记得你以前从没写过小说、诗歌或杂文这些东西啊,以前的你写一篇几百字的哲学论文都叫苦连天,还得找你那个文森特学长帮忙。现在你怎么脱胎换骨了,要不是和你熟悉,我都以为你换了个人呢。”
李斯年心说,我也不想这样啊,突然间改变这么大,我也很难向人解释的好不好,但是头脑中总是灵光闪现,很多东西不吐不快啊,幸好这几年人一直在国外,自己还可以在亲人面前用发愤图强搪塞过去。
李斯年只能敷衍道:“爱情的作用之一,就是促使你变成更优秀的人,我这是受到了爱情的滋润。”说着他还向李雅琳投去了充满爱意的目光,而对方也给予他热烈的回应。
徐智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己这次选择与李斯年同行真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因为这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在吃狗粮。
徐智摩强忍着被喂狗粮的不适,继续说道:“胡适之先生邀请我到北京组建诗社,斯年,你也一起加入吧。我看你对白话诗的发展方向有着比我更深刻的理解,让我们携手在诗歌领域开辟出一条新路如何?”
这几天的旅程中,李斯年受到徐智摩的影响,也对诗歌创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邀请,但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我加入可以,但诗社的名字得由我来起。”
徐智摩好奇地问:“为什么?”
李斯年瞥了他一眼,戏谑地说:“你对自己起名字的能力还没点数吗?你在美国的时候把名字从‘章垿’改成‘智摩’也就算了,看看你的诗集名字,‘智摩的诗’,这也太直白了吧。‘垿’这个字在古文里表示天子、诸侯宴会时放酒杯的土台,寓意着长辈对你望子成龙的期望,多有意境的一个字啊。你生生的给改了个洋不洋土不土的名字。”
徐智摩被对方多次吐槽自己改的名字,感到有些尴尬,于是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
火车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从天津出发,穿越华北平原,直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才终于抵达繁华的北京城。三人收拾好行李,下了火车,随着人流涌向出站口。他们叫来了几辆黄包车,将行李妥善安放后,便匆匆前往舅舅王国桢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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