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反应,祁云谦忍不住笑了,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既然你已经问起,索性说与你听罢。方才昭仁公主来找我,说陛下有意为我们赐婚……”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昭仁公主对你有意……”
“你的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祁云谦先是一愣,抬手作势要往她头上敲去,但心念一动,他又停住了手,眸中又惊又喜:“所以……你是在……吃醋?”
“……才没有。”她颊上愈加滚烫,声若蚊蝇,见他还要追问,连连岔过话题,“你方才没有说完的另外半句是什么?”
祁云谦凝眸回想了一下,原来这茬她还记着呢。“自然是我们的婚事了。你这样羸弱,如何撑得住成亲那日种种仪程?”
好嘛,绕了一圈,又绕回到这个话题。
“原该等父亲回京再办,可我等不及了。我算了算,再过两个月你身子已无大碍,咱们年前便把婚事办了。过了年,天色暖和一些,我再带你回漠北,在军中也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她心中一甜,面上却装作不在意地道:“一切但凭将军作主便是。”
祁云谦见她如此,心下愈发欢喜,又拉着她的手,细细嘱咐道:“我已着人备下了丰厚的聘礼,等赐婚的旨意下来,便差人送至陆府。只是还有一事,需得你亲自过问。”
她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祁云谦微微一笑,道:“陛下将原先的晋王府赐予我作府邸,现下正在修缮之中。但我想着,总要你住得舒心才是。若是身子大好了,不妨与我同去看看,是否有需要调整之处?”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喜悦不胜。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暮色四合,祁云谦才起身告辞,让她好生歇息。
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想到是真的要嫁与他了,心中便如同有只小鹿一般,撞个不停。
数日后,圣上赐婚的谕旨果然传来。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腊月初十的好日子。原想着星璨与星晚的婚事会赶在前头,谁知星禾竟后来居上。
陆家上下欢腾如潮,说话间便要忙碌起来,挑选布料、赶制嫁衣,预备嫁妆,商讨菜式,每一个细节都得精心打点。星禾反倒成了府中最闲之人,每日除了吃,便是睡,一个月过去,足足胖了三斤。
到了十月,先是老太太等人从琴川赶回来,接着赵氏亦回来帮着李氏料理婚事,到了月底,陆三爷也戍边归来。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女子,张口便说要娶她为妻。陆老太太气了个半死。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失踪了半年之久的江中月。
当初,李元叡虽放过她一马,但江家受秦王一事牵连,已是家破人亡,纵有近亲侥幸逃脱者,也再难容她。
兴许是心有执念,她毅然前往扬州,在乔生断魂之地租下一间小屋,靠抚琴卖唱度日。
说来也巧,陆成泽回京时走的是水路,途经扬州,停留一宿。偶然间听到一阵琴声,曲调凄婉悲怆,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他心生好奇,便多看了几眼那弹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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