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到病房后,杜建国见只有杜茂一个人进来,也没问二嬢去了哪里。
晚上时,杜茂找保洁阿姨买了张折叠床,又买了床被子,守着杜建国,在杜建国想要上厕所时搭把手。
杜建国笑眯眯的说道:“也算给你积累经验了,免得以后老婆生孩子了,你连陪护都不会。”
杜茂白了老爹一眼,一边把马桶垫收拾扔掉,一边嘴里嘟囔。
“你可拉倒吧,照顾女孩子,我比你更细致。”
杜建国也不反驳,就是一个劲的笑,笑的杜茂都有点发毛。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老人的心思,眼看着杜茂年纪也不小了,在别的城市,29岁的年纪,娃儿都该五六岁了。
老人孤单了下半辈子,想抱个孙子解解闷也能理解。
把杜建国扶到病床后,他没来由的说了句:“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娶媳妇。”
杜茂以为他又在调侃自己不会泡妞,又白了眼老爹,选择不说话,
杜建国也不说话。
一连好几天,杜茂都在陪护,手术已经做完,没什么大毛病,在现在已经相当于一个小手术,出不了什么岔子。
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怕医生把止血钳啊手套啊什么的落在了腿里。
在医院待了五天后,杜茂把杜建国接了回去,回的是老屋。
依照杜建国的说法,老屋虽然位置差了点,但是住的还挺舒服,虽然没有依山傍水,可看着田野里的庄稼也心旷神怡。
杜茂其实不怎么懂老一辈的为什么对庄稼有那么深的感情,也许是没有经历过灾荒,或者没有经历过当初需要下地挣工分的年代。
回去的第三天,杜建国接了个电话,是隔壁七队的一个亲戚,家里老人过世了,杜茂好像叫那位老人伯伯。
杜建国挂掉电话后就有些失神,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只腿搭在椅子上,就那么坐在门口。
“茂子,你替爹去一趟吧。”
杜茂看了眼杜建国翘起来打满绷带的腿,不无担心的说道:“我去了你咋办,你又不能自己做饭。”
“嘿,活人还能被尿憋死,镇上现在都有外卖,我还能饿着?”
杜建国说完,话锋一转,眼底有阴郁。
“你伯伯和我差不了几岁,我还比他大,怎么说走就走了。”
杜茂拍拍老爹的肩膀,从厨房里把洗好的西瓜端过来,然后说道:“人各有命嘛,别想那么多,我尽量早点回来,给你打包饭菜回来。”
走的老人家离杜茂家不远,本就是隔壁队的,开车要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把车停在稻场上后,杜茂一眼就看到了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他们手里端着盆,有的扛着椅子桌子,有的提着锅碗瓢盆。
主人家在外面招呼着,披着白布,眼睛通红。
老人过世了两三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场地弄出来,还搭上了棚子,少不了村里人的帮忙。
不都有句话吗。
喜事不请不来,白事不请自来。
杜茂此时有些明白了老爹留在老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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