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乞丐喊了一声,爬了起来。
“有人喊我?”
王大同和幺鸡等人回头,乞丐也起身,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这哪来的乞丐,胆子还挺大的。”
王大同转过身,看了乞丐一眼,叉着腰说。
幺鸡扫视乞丐一眼,手伸进马仔的裤兜里,随手抓了一把零碎钱,也不看数,随手甩在乞丐脸上,并指着乞丐的脸,说:“滚蛋!”
当幺鸡轻飘飘的,用俯瞰的语气说出滚蛋这两个字时,他或许做梦也不会想过,他将因此迎来人生的谢幕演出。
乞丐伸手入怀,当幺鸡撒出的零钱在乞丐脑门飘扬时,乞丐插入怀里的右手已经掏出来。
一同被掏出来的,还有一把雷明顿猎枪。
乞丐习惯性的吹了吹刘海,枪口随意指着幺鸡,拉栓,开枪!
“嘭!”
血色合欢在幺鸡腹部绽放,剧烈的声响也让周围为之一静。
短暂的惊愕与恐慌过后,幺鸡怒骂着,在王大同和马仔惊慌失措的喊叫中,匆忙往车里钻。
乞丐甩了甩刘海,拉栓,再开枪!
“嘭!”
幺鸡背部,又一朵猩红的合欢花,炸裂开来!
王大同与幺鸡的马仔已经吓傻吓瘫吓尿,幺鸡像是一条浴血的断尾之犬一般,本能的意志驱使着他拽着车门,想窜进车里,可等待他的是第三枪。
第三枪,也是最后一枪。
近距离的子弹精准命中幺鸡的后脑,犹如弹弓打碎大西瓜,那炸裂的红白脑浆喷到车窗上,喷到地上,也喷到乞丐身上。
……
病房里,手机听筒内鸦雀无声,在那种默契的沉默中,我看见刘八斤的眼眶在泛红。
刘八斤并不傻,他很清楚,羊克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意味着什么,更清楚羊克那句“已经让幺鸡老实”和“事情有点过火”意味着什么。
可刘八斤能说什么呢?
手指头被幺鸡砍断时,刘八斤曾埋怨羊克不讲情义,可当幺鸡被羊克物理消灭时,刘八斤如同石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羊克打破了平静,在一如昨天半夜时的呼隆隆狂风声中,羊克笑了下,说:“不说了,回头请我吃酒。”
……
幺鸡死了,死状极其惨烈,近距离雷明顿的三枪打碎了幺鸡的躯壳,也打散了周围一些目击者的魂魄,据说亲身经历的王大同和幺鸡的两个马仔整晚整晚的做噩梦,其中一个马仔事后去了外地,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再也没碰过打流这条道。
派出所附近发生枪击案件,当场死了人,而且是白天,该案的社会影响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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